“说…………人…………话…………”
周老板清了清嗓子,
很认真地说起了人话:
“h…………i…………v…………”
“…………”赢勾。
关于艾滋的来源,现在依旧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据说是有个好事者跑去入了一头猩猩。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实在现实里,其实也并非那么罕见,比如马、狗、羊……
可以说人类在驯服他们为自己服务的道路上,永远都是那么的充满着想象力。
又或者说,人类在那方面的追求上,其用心程度和大胆程度,不逊于那些将一生都奉献在科研一线单位的科学家。
比如,
上辈子周泽做医生时,就收过不少急诊的病人,从他们的前面和后面都取出过茄子黄瓜以及各种塑料橡胶制品;
有的,大到让周泽这个医生都不得不感叹人体的神奇。
“就是一种病毒,咱能不能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给她重新弄一具健康的身体?”
“生…………死…………由…………命…………”
“你怎么不和我说阎王要你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
这是一个很冷的反问,
因为这句谚语中的阎王,
已经吃过一个,还杀过一个。
赢勾不回话了,似乎是去沉睡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继续在旁边偷听着。
对此,周老板也没什么办法。
好在,艾滋病的潜伏期比较久,一般来说,八九年没什么问题,在这段时间里,林医生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一些生活细节和交流细节上需要格外地注意。
但如果说老道是那种毕竟活到七十多,潇潇洒洒坦坦荡荡,所以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的话,林医生居然也有这种心态,倒是真的让周泽有些意外了。
这一切的发生,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却是一个导火索,一个被动地导火索。
她所做的一切,两个出格的地方,一个是在结婚后拒绝和徐乐同床,现在也有法理上的依据,“婚内”不也出来了么?
还有一件就是在周泽死后,买下了周泽的房子,这也很好解释,前几年房价那么火,抄底买个房子不要白不要不是么?
虽说周泽人是出车祸死了,但他又不是在房子里被谋杀或者自杀的,谈不上什么凶宅。
且中国人对房产的态度,一直有“借死不借生”的态度,就是租客在自己房子里病死了,这没什么问题,但你要是在我的房子里生孩子,就太不讲究了。
手指在自己的头发里反复地抓了抓,
周老板抿了抿嘴唇,
他知道自己对林医生的态度,说爱吧,不至于,有多喜欢吧,也不至于,但心底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好的。
抬头,
周老板忽然愣住了,
今晚的月晕很大,
宛若在月亮上套了一,天之骄子,她见得多了,而那些常常自诩不可一世的家伙,不久后都会快速地陨落,要么人直接没了,要么泯然众人。
勾薪常常喜欢拿自己小时候被仙人摸过头来向庆表明自己的不平凡,
但在这里躺了一年了,
现在又是这个下场,
庆是真的不晓得他到底有哪里特别的,
是……特别倒霉么?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有水滴的声音。
庆不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但在这个时候,也不晓得哪里水龙头没关得紧,这滴答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她睁开眼,
看着前方的墙壁,
一时间,
空气都开始变得压抑,仿佛也被混搭上浓郁的水汽。
通城的位置在长三角地区,和广州那边的闷热潮湿没法比,但这个时候,仿佛这个病房里,几乎可以“淹”死人。
前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有些佝偻的影子。
影子看起来是个老人,
老人慢慢地从墙壁的一端走到了墙壁的另一端,
这种感觉,
像是在看皮影戏。
病房的格局是这样子的,靠门的那边,依次是庆的两个伙伴的床位,然后是庆的,最里面靠墙壁的则是勾薪。
此时,
那道老人的影子已经来到了最里面。
庆就这么睁着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没说话,
显得很冷静。
她看见老人的影子慢慢地从墙壁上剥离了出来,
她看见了老人那黑漆漆的身形正慢慢地走向勾薪的床铺,
她看见老人在勾薪的床头位置站定,
她看见了老人举起了手,
她看见了老人的手摸向了勾薪的头。
“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