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是一个循环,循环中,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直在不停反复地证明着,自己确实是上不得台面。
白骨王座慢慢地滑落下来,
已经缩减成了普通椅子的大小,
宛若被彻底榨干的枯瘦老人,只剩下一具形体依旧摆放在那里。
魔神们的怨念,在先前一起被焚灭了,似乎是一场纠葛了无数岁月的恩怨,终于被画上了句号。
其实,与其说他们是在一直等待着来对赢勾进行复仇,
不如说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赢勾重新归来,来将他们给一起解脱。
圆台上,六个面具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
老祖没了,王座也被对方接下了,下面,他们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拦对方脚步的了。
不过,
就在这时,
周泽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情绪的低落,
这显然不是自己的情绪,
因为周老板依旧对这刚刚收下的王座,显得有些激动。
哪怕白骨王座被蒸发出了大部分的“水分”,
但周老板却一点不满都没有。
还觉得挺高兴,原本的王座那么大,估计只能搁置在屋道。
自家老板正在自己前面湖水中洗着澡。
周泽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虽然先前身上看似血迹斑斑的样子,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口。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连夜回市区宾馆洗澡太麻烦,一身的血污靠在车座上颠簸着回去想想都是一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儿。
再加上结界内的事情,还在做着一个收尾。
所以,只能先借这湖泊来稍微让自己舒服一下。
从湖水中走出来,身上舒坦多了,莺莺拿来了衣服,让周泽换上。
别说是外套了,连内衣也都有准备。
毕竟以前老板出去打架,经常把自己衣服都弄破了,肯定得备着。
换好了衣服,周泽走到车边,车后头,被套上一层油纸布的白骨王座静静地放在那里。
这次来三亚,目的,就是它了。
周泽的手隔着油纸在王座上摩挲着,在周老板身上,你倒是看不见什么对权力对权位的想念,反而是那种小孩子得到了稀奇玩具的雀跃。
这很容易理解,比如哪天忽然给你机会,让你可以把故宫里的龙椅搬回家去坐坐,你估计也会一样傻乎乎得直乐呵。
这时,安律师从裂缝中走了出来,只见他浑身是血,蓬头垢面,嘴唇干裂,
但目光坚定,步伐铿锵!
“老板,里头的基本都解决了,但扫尾工作还得继续一会儿,要不,老板你和莺莺先回宾馆吧;
莺莺,照顾好老板。”
周泽走到安律师面前,上下看了一下。
安律师的喘息声,很清晰。
“辛苦了。”
“为老板办事儿,不辛苦。”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安律师说得很朴实很真诚。
周泽伸手指了指安律师身上的血,
道:
“我身上是之前我自己流的血,你也流了这么多的血?”
“报告老板,这是敌人的血!”
“敌人,有血么?”
“…………”安律师。
周泽伸出手指擦了一点安律师身上的血放在鼻前闻了闻,
一股子番茄酱的味道。
“下次,还是去横店买点血浆包用用吧。”
“嗯。”安律师点点头。
周泽伸手拍了拍安律师的肩膀,
道:
“替我转告大家,辛苦了,还有,收尾时再仔细一点,别最后剩下了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这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还是送到下面去一家人团聚吧。”
“老板,您总是这么心善。”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哦,对了,老板,那个老带,要不要?”
安律师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一般来说,带路党,哪怕带路成功了,但其往往在新朝中也很难得到重视。
对于上位者来说,也无法逃脱那种当初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人的定律。
老带这个人,安律师只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还是咔嚓了最简单,反正书屋这边都是自己人,顺手过河拆了老带,相信也不会有人会有其他的想法。
周泽犹豫了一下,
但一想到那个绿色小厮一指弹飞老带的画面,
又想到了赢勾最后的惫懒消极,
还是摇头道:
“算了,还是留着吧。”
“好的,老板,我就说嘛,老板永远是这么的善良,心太软。”
周泽不置可否,转而伸手指了指这白骨王座,道:
“这个王座,你安排一下,送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