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拍了拍衣衫,笑着说道:“这不是准备回去吗?”
他打算留下一成,分给小精灵。
此外再有一成,便是留给松老了。
他走得十分缓慢,偶尔伸伸懒腰,偶偶扭脖子,随意从容,让天岭老人看得怒火冲霄。
他这般猜想,然而小精灵仍在沉睡,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其实苏庭也难以断定。
但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竟然全无头绪,摸不着头脑。
然而这一次,他不知怎地,看着苏庭取出酒坛子,畅饮内中酒水,忽地心中涌起一阵怒火。
“难道苏某人这还成了帮他锤炼心性,助他心境稳固了?”
他重新积蓄仙宝威能,看着苏庭,缓缓道:“余下仙酒,交与老夫,饶你一命,如若不然,我必血洗山中所有生灵。”
但这位八重天巅峰的老人,经过几日光景,倒也变得十分沉静,几乎是心如止水,不似之前那般暴躁。
另外再留下一成,日后可以交给表姐,助她修行。
再积蓄一段时日,他便可以尝试轰打仙阵,将这座山峰打开,血洗内中一切。
取不回来,也须灭杀苏庭,灭杀包庇苏庭的明源道观。
“明源道观,堂堂仙宗,不过如此。”
小精灵还未醒来。
天岭老人冷笑一声,道:“仙酒不多,你日夜饮酒,早就喝光了吧?如今想要用一个空坛子,装些普通的灵酒,便要来气老夫?”
但尽管保持冷静,可是他却如同看似平静的湖面,实则内中暗流汹涌。
天岭老人面色变幻。
他此时此刻,心中焦躁无比,万分地恼怒。
“老前辈,您长得也太磕碜了些,都能让人醒酒了。”
……
这让苏庭颇是纳闷,这小家伙的酒量,未免太差劲了些。
苏庭摸了摸脸,说道:“我不就是下山喝了点儿小酒嘛,哪来这么大动静?那天岭老人也太急躁了,看我喝酒而他在外边喝西北风,就气成这个模样。”
苏庭一日三拜,施行钉头七箭书。
他脸色微变,连忙运功,压下躁动。
苏庭摊了摊手,看了看天色,吐出口气,道:“险些误了时候,我还有事要忙,明天早上再下来喝酒,您老消消气,大不了过些天,我把空坛子借你,里头终究还有点儿酒香味道的。”
而闲暇时分,则下山饮酒,当着天岭老人的面,饮了不少仙酒。
但要气这天岭老人的事儿,也不能停下。
苏庭伸了个懒腰,看着阵法之外,神色冷冽,杀机无穷的天岭老人,顿时精神了些。
于是他找了个相同的酒坛子,装了些明源道观的酒,照例去山下喝酒。
世间诸事,可以瞒过他所见的,已然不多。
除此之外,他连日饮酒,这仙酒仅剩下三成,再喝下去,也就没了……而且日日饮酒,乃是仙酒,大补之上的大补,便是苏庭也有些受不住了。
阵外。
苏庭迎上前来,笑道:“怎么下山来了?”
天岭老人经过这段时候,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尽管仍然杀机强盛,但已不至于如先前那般,怒火攻心,蒙蔽心智。
他甚至开始,无法安心积蓄仙力,坐立不安。
但细细想来,倒也不见得是她酒量太差。
他的心境,无法真正心如止水。
……
那个人影十分眼熟,正是近几日来,天天在山下饮酒的苏庭。
走了没多久,正逢刘溪云匆匆下山。
苏庭摸着下巴,自语道:“这坛子仙酒对她而言,岂不是跟一池塘子酒一样?仙酒如此难得,效用如此惊人,用在她的身上,比之于常人,要有千百倍的效用不成?”
毕竟体型差异,一滴仙酒的分量,便有她一个脑袋那般大小。
“啧啧啧,身体娇小,难道还有这样的好处?”
苏庭站起身来,收起酒坛,嘿然道:“酒都快被我喝光了,您老人家居然还不想走?”
松老毕竟在他修行之初,给了他许多的指点,也给了他许多帮助,算是半师之谊。
如今仙酒落于苏庭身上,他便要尽力取回。
如今看来,这座道观,祖辈虽有仙家,但如今早已没落,比起自家出身的宗门,差得太远了些。
接下来几日。
苏庭一向是损人不利己的原则,如今想到还帮助了对手,顿时心下郁闷到了极点,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停止气死对方的想法及举动。
苏庭用手指沾了仙酒,划过她的脸蛋儿,无异于在她脸上泼了一坛子仙酒。
为了仙酒,他本身以及身后的宗门,都已倾尽一切。
若是气得跟之前一样,轰打仙阵,把近几日积蓄的仙力轰打出去,岂非又要重新积蓄仙宝之力?
苏庭用手指沾了一滴仙酒,划过她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