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他背脊挺直,俯视下来,躯体仿佛高大了许多,目光森然,杀机凛冽。
公子的伤势,他不敢提起。
管事心中一凛,道:“小人明白。”
……
杜公子笑了声,说道:“早年他部下的将士在山道驰马,将我撞落山崖,而我运道极好,从中得了前人的传承,踏上修行的道路。后来,我准备报仇之时,正逢这石将军遇险,我顺手显露手段,救了他一回,事后他便将我当作神仙般看待,至于那他将我撞落山崖的将士,也顺手斩了。”
杜公子还未答话,身后的一人便笑着道:“将军客气,只是我家公子修行有成,早已辟谷,不食人间烟火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拍拍衣摆,说道:“尝过京城的美食,也是该回司天监的住处了。”
后院有一位公子,带着两名仆从,在石府住了一夜。
“将军自谦了。”
石将军皱眉道:“护卫不力,自当军法处置。”
管事应了声是,抬头看去,欲言又止。
“周统领将公子送回来了。”管事低声道。
石将军寒声道:“这混账小子,又招惹了谁?京城之中,但凡不可招惹的达官显贵,他都记在心底,如何还有此事?”
这里可算是司天监的后院。
“怎么?”石将军略微抬手,沉声:“何事如此慌忙?”
“平日时正在练武,疏动筋骨,今日贵客在府,自是不敢携带,石某正要向公子请安,却怕扰了公子晨时的修行。”石将军躬身一礼。
但比起其余人等,自己入住的这一间,倒有些特异。
石将军也未有什么情绪,只是笑道:“对了,此时是到用餐时,公子可要尝一尝京城的特色?”
“你说什么?”
杜公子微微一笑,却没有多加否认。
石将军闻言,愈发恭敬,道:“是石某疏忽了。”
房屋之中,格局稍有不同,风格略具韵味。
石将军顿了一下,又道:“再派一人,请大夫过来。”
石府。
“把行李搬下来了。”
“晨曦起时,便是我收功之时。”杜公子说了一声,又道:“石将军平日练武,今日怎么又懈怠了?”
“石将军一大早便起身了?”杜公子看了过来,面带微笑。
苏庭咳了一声,怎么说自己也算得了少许好处,住得舒服些,也就改了个说法,道:“也算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尽管只是暂居此处,依然花费了些许精力,把这居所改造了一回。”
“杜公子。”
这里的房屋,数量极多,最初时约莫便是为了大量建造起来,便也谈不上多么精致华丽,仅是能遮风避日,让来客有一个居所而已。
说着,石将军稍微挥手,道:“你不要露杀机,借个养伤的说法,将他哄到后方,待我见过周统领,再来处置他。”
……
房外还围了一层空地,也是方便,正好停放马车。
“收拾好了,今晚上咱们看看这京城之内,究竟有多繁华。”
但就是这两名仆从,也颇有昂然姿态,常人似乎只看了一眼,便会心生敬畏。
杜公子闻言,神色淡然,只是眼神中掠过一抹光泽,旋即消去,才听他道:“其实我能得遇机缘,也算他那将士的一分功劳,如今也算记在他的身上了,那次救他一回,权且当作还了这功劳。尽管因果消了,但他这将军,还算不错,对我也算恭敬,便也高看了他一眼。”
杜公子淡淡道:“若只是一个莽夫,他也当不得朝中大员。”
苏庭打量了一番,这些房屋已有些许年月,并非近日建成,想是历代盛会遗留下来的。
“看来上一次盛会时,住在这里的那位修道人,算是个闲得蛋疼……”
管事低声道:“听闻是外来之人。”
石将军目光一凝,刹那之间,杀机显露。
“将军。”
杜公子微微摆手,笑道:“不妨事,虽说已能辟谷,但也不是要禁口舌的,世间美食若不能尝,倒也是憾事。”
石将军闻言,喜道:“石某这就吩咐下去。”
只能将军亲自去看。
另一个仆从问道:“公子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苏庭着手准备,其实真正贵重的物事,都是苏庭随身携带,好生安放,至于车上,多是黄金珠宝,衣服杂物等等。
“谁动的手?”
习武之人的血气,沾染性命的煞气,尽数迸发开来。
石将军来到后院,便见那院中石椅上,坐着一位白衣青年,清逸不凡,而两侧各有一位仆从,侍立在旁。
只听杜公子身后左侧的男子笑道:“公子,这人看似一个莽夫,但从昨日到现在,倒也算细心了。”
这管事迟疑了下,道:“还有梁仲,他似乎受了伤,是要一起进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