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十数名武官将领,皆是双眼死死瞪向刘坤,只要此剑胆敢再入一厘,那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殿下为何不避”刘坤单手持剑,剑芒直抵其天灵盖。
望着距离自己三公分左右的剑锋,吴霄羽笑了:“因为不怕。”
话罢,吴霄羽移动身形,作势欲要向前迈步。
刘坤原本阴沉的面容瞬间转换为惶恐,急忙后撤将宝剑丢在地上,同时单膝下跪:“惊吓了殿下,臣死罪!死罪!”
随着铛啷一声宝剑落地,不光是吴霄羽大大滴松了一口气,在场无论哪个派系之人皆是长舒出气。
唯有一处偏角案几,怀王吴渊神情冰冷,眼眸阴狠,紧握成拳,将酒樽之中的佳酿倾洒一空。
“父王怎地了?可是这刘坤太过目无君王了!?”
年仅十岁的嫡长子吴韬神情不解,见自己父王面容扭曲,青筋乍现,就好似受到奇耻大辱一般,登时发问。
吴渊收敛表情,竟是收放自如,极具自然,丝毫不显夸张。
“我儿记住,无论他人如何待你,也要逢人三分笑,不动声色地将心中淤火收敛,待到大势(事)可成之时,方可倾泻而出!到那时你便知晓何为积少成多、何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切莫学场上的这对兄弟,为大事竟不肯放下心中小念,为抱负竟不肯放下小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并非是这般试探呐”
不顾吴韬是否明白,吴渊却已起身,孑然离去。
“本就是延享欢乐,来给众卿家观赏助兴一下也好,诸位有何才艺大可上前展示!”
场上至少凝固数息时间,群臣早已面面相觑,气喘如牛,任谁都能感受到老皇帝那戏谑表情。
吴越露出笑容,一双令人心颤地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吴霄羽,扫视之间,身后武将纷纷避开目光,缓步后撤。
对待子孙他是那慈祥和蔼的老翁,可对待旁人呵呵。
将手搭在面前龙案之上,颇有节奏地敲击起来,再次转头望向刘坤、刘洵两兄弟及身后一众安王嫡系。
此处无言胜有言,底下坐着的虽与对峙两方派系同样心悸,但老皇帝此言明显是针对他们,这倒使得压迫感减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