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有凄然,“我知道,在你们心中皇上第一,旁的都无所谓。”
常何在欲言又止。
安如锦轻叹,粲然笑道:“罢了,我逗着常公公玩儿呢。”
她说着轻叹一声,慢慢向前走。
轻叹渐渐飘远。
主仆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渐渐走远。
……
中宫为难静妃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宫人绘声绘色说着皇后如何声色俱厉,静妃如何隐忍求全。又说道静妃如何哭着一路回到了永延宫,在肩辇半天都不肯出来。
此事传到了皇上耳中,听说皇上亲自到了中宫呵斥皇后。
皇后一改从前端庄贤惠模样,哭泣道。
“难道臣妾错了吗?静妃私见外臣,臣妾统领六宫,生怕一点过错,多问一句又如何?”
“臣妾见后宫空虚,皇上膝下无子,臣妾为皇上举荐美人,充盈后宫难道是错?”
萧应禛大怒。
“什么私见外臣?她见江家公子是静亲王妃亲领。你在后宫不是频频见你族中子弟,怎么不许她见个外人?”
“后宫空虚,朕不劳皇后费心。朕朝堂政事繁琐,无心美人,至于子嗣,当初静妃的孩子是怎么丢的?皇后避居在避暑行宫,宫中宫人胆大欺主,你没有责任?”
皇后听得越发大哭。
“是臣妾的错!臣妾这个皇后无德无能,皇上废了臣妾吧!”
皇后说着拔下头上的凤簪丢在地上,还哭着去脱身上的凤服。一旁的宫女们吓得脸色都白了,纷纷扑上去苦苦哀求。
一旁的萧应禛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皇后气苦难当,哭道:“臣妾见弃君前,臣妾再也没有脸当这个皇后。皇上赐臣妾毒酒一杯,白绫一条吧。”
萧应禛冷冷道:“你不需以死相逼。但凡你有一点容人之量你便要善待她。行宫之中,你如何,她如何。你就不会羞愧吗?”
皇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哭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萧应禛冷冷道:“不是朕不念夫妻之情,兰妃的事皇后没有责任?明知道慕神医有可疑却偏偏压下来。但凡你有一点爱护她的心,禀报给朕,她又怎么会如此?”
皇后浑身一震,几乎软倒在地。
原来他都记着,一笔笔和她秋后算账。她原以为他就是那铁面的菩萨,石做的心肝,根本不会看后宫一眼。
萧应禛目光直视她,道:“你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有一种作恶就是尸位素餐!”
皇后浑身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
萧应禛目光一扫,正好扫到战战兢兢的越露。他眼底浮起浓浓的厌恶,冷冷道:“你就是越露?”
越露浑身一抖急忙跪下,脸色发白。
萧应禛冷淡道:“皇后要将你举荐给朕,想必与你平日挑唆有关。皇后一心为朕着想,不想着了你这种无才无德小人的道儿。来人!”
内侍赶紧听令。
“这种小人要罚才能以儆效尤。打二十大板赶入浣洗局!”他道。
越露惊得几乎要昏过去。
“皇上……皇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她的哀叫被内侍一把堵住,然后拖着下去。
整个中宫宫人们战战兢兢,乌云密布。皇后惊得不敢再哭。
萧应禛冷冷看了她一眼:“皇后,为朕举荐美人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朕自有主张。若是皇后太闲,在中宫中多多看书解闷,宫中的事就不要管了,好生养身子。”
他说完拂袖离去。
宫人们纷纷伏地恭送,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皇后目送他离去,忽然直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宫人见皇后昏过去,急忙七手八脚地扶着她起来,有人拿茶,有人拿水,有人慌忙去叫太医……
整个中宫大乱。
……
安如锦静静在香室中焚香看书。萧应禛和皇后大吵一架的事还未传入永延宫中,她还不知道皇后几次差点昏阙过去。
外面寒风呼啸,香室中香气暖熏,她翻着书册心思却已飘远。
江梅书带来的消息很快,林太妃还在皇陵中吃苦守着,没有异动。齐王妃的丧事还在头七中,停灵之后就要让皇上决定是否让齐王随着一起送灵到皇陵中。
不对劲啊。一切都如此的不对劲。
林太妃是什么人,她最是明白。齐王萧应瑄是什么样的人,她更是明白。
她慢慢摸向长袖中那一个暗红色的楠木盒子,旋即又如被烫了手缩回。
醉。
这是他想要的毒香——醉。
一枚就可以让人沉入美梦不愿醒,从此日渐消瘦不思茶饭。
这一枚香丸的制作她不经旁人手,甚至青萍都不知道她有制香。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枚名叫做“醉”的毒香已被她制出来了。
任由多厉害的香道大家除非真的用了这枚香,都不会知道这香能制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