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食欲大减。呕!塞拉斯蒂娅在上,我希望它们在这两百年里至少一直都被冻着。
薇薇高昂着鼻头,一脸傲娇地从我们的桌子旁跑开。她一离开,葛瓦德就端着一盘烤老鼠来到我们旁边了。她看着薇薇极度厌恶地哆嗦,又加快步伐跑开了。葛瓦德把一条老鼠尾巴吸进嘴里,将整只老鼠吞了下去,转向我们:“她怎么了?”
“我猜你们会吃完早餐再走?”葛瓦德问,嚼着烤蔬菜和兔肉。我把红眼部队的事告诉了葛瓦德。她面色凝重,“你们需要护送离开吗?”
这问题已经困扰了我整整一晚上(不是护不护送的问题,而是离不离开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这么离开,把碎蹄完全抛到身后。错过这里即将上演的戏码,离开那些小马,让他们自生自灭。我必须承认自己不是没这样想过。尤其考虑到留下来一定会挨枪子,而且极有可能死掉。
这里有什么小马或什么事值得我冒着生命危险,甚至赌上我同伴的生命吗?
“我……我一直在考虑留下来,”我承认,“再多待一会儿。”葛瓦德对我报以微笑。
另一方面,我现在并不急着要赶去什么地方,我在废土没有家。目前为止,我在废土上只遇到过一个友好的小镇,而它不久前把我赶出来了。我依旧和以前一样流离失所,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二号避难厩还没有可爱标记的时候,没有一个容身之所。在废土的感觉分毫不差……只不过墙壁变了(甚至天花板都还是灰的——只是更高了一点而已)。我只是屁股上有一个哔哔小马的小马——一个在二号避难厩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在废土也没有任何意义的标记而已。
守望者曾告诉我去寻找自己的美德。对这里坐视不管能算什么美德?好吧,也许出于理智,理智也是美德吗?或者自我保护?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到一个更大的使命了。就我而言,奴隶制是肮脏下流的,我想把红眼给揪出来(对,我察觉到一些迹象,红眼正在酝酿一些大事,但驱使我调查的也仅仅只是好奇和忧虑罢了)。我虽然正朝着阻止红眼的目标前进,但依然可以就此离开,即使我确定要把这作为自己的使命。但是红眼在山丘那边就有一支小部队,如果我真想教训那些奴隶贩子的话,为何不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