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思衡还是任由我买了去北平的火车票。我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但是并没有将离开的事情告诉程清和高梓哲。
在我离开上海前，我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孙正则。
短短几天，他憔悴了不少，青色的胡茬都冒了出来。
我遇见他时，他正倚在小巷潮湿的墙边，两指之间还夹着一根烟。
见我靠近，孙正则吐出嘴里的烟雾，将剩下半根香烟扔在地上踩灭了。
“郭胜璟最近怎么样？”
我屏住呼吸，等着烟味散去。
“不怎么样，饭也不吃了，得强掰开他的嘴喂进去。”
他的手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想起我还在后，又悻悻的收回手。
我看向他的脚下，已有不少熄灭的烟头了。
“告诉他别折磨自己了，我替他去北平，问个清楚。”
孙正则听了我的话，不着痕迹的将微微颤抖的手背在身后。
“注意安全。”
他哑着嗓子告诉我，我点头向他告别。
在我转身离开之后，孙正则又点上了一根烟。烟雾在他的周边缭绕，这最后一根烟是被他用手指捻灭的。
隔天，我踏上了去北平的火车，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家人并没有将我去北平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也没有人来送我，只有张复南和王星皓换了一身行头，陪着我上车。
我坐的车厢里还算安静，张复南、王星皓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了中间，安全感满满。
我的对面匆匆走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位北平的小爷。
“真是冻死人了。”
他走的很快，带着初春的凉气从前一节车厢走进来，毫不犹豫的落座在我的对面。
“姑娘，车上没热水了，您那杯分我一半儿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看上去莫名可爱。
此时他伸出手指指着我面前的那杯热水，像只大型犬一样看着我。
“都拿去吧，我也不喝。”
我将杯子推到他面前，他拿起杯子将热水倒到自己的杯子里。
“姑娘，天儿这么凉，还是喝点儿热水暖暖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