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一下自己。
病人都喜欢热闹,特别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心理特敏感、脆弱,希望有人探望,有人关心,显得有面子。本村的人说了一些关心的话,恭维的词,逐渐散去。亲戚们又先后沓来,还没说句关切的话,送砖的又来了。爸爸精神很好,像没有病的人一样,指挥着安排卸砖的地方
让他们码齐,几摞高,几摞宽,方便点数。送砖的师傅说:“放心吧!大叔,我们是出来挣钱的,没有必要为窑上省几块砖。拿回家几块的也解决不了大问题,还坏了名声,丢了饭碗值不当的,一块不能少。”
爸爸又和亲戚说话,说了看病的见闻,说省城的人真多啊!走到哪都是人。实际爸也没来得及下车逛逛,只不过地区医院转到省城医院罢了,他也只是从车窗看了看外面的世界,好像就在同一个医院,换了一个病房。
王哲不好意思说破爸爸跟本没省城逛的事实,他不忍破坏一个病人的虚荣心。爸爸还举例说明,在医院躺的是一个什玩艺呢?哦!做ct,我躺在一个小床上,自动地钻进一个机器的圆洞,又退了回来,就拍好了。王哲穿着很重的水衣,大夫说是防止辐射,在机器旁边保护照看着我,防止我掉下来。
父亲和亲戚们高谈阔论时送砖的让他记好数,他们再拉一趟,明天拉完。爸爸按几摞高,几摞长,几摞寬,算出了拉来的数,记到小本上。送砖的走了,亲戚们也纷纷告辞,爸爸亲切地挽留。
大姨夫劝道:“华兴,你是现在是病人,不能喝酒,平时就是喝的太多了。病好以前,千万一滴也不能喝,等你出了院,我们再陪你喝,但是注意了一定要少喝。小哲,你记住你不要给你爸爸买酒,也不让他身上带钱,自己偷买。”
王哲答应了大姨夫。
王哲妈说爸爸:“你别留了,谁还不知你的脾气?没人怪你不全唤,你都成什么样了,不要命了?”
四姨夫说:“你今天这个情况,我们要再留在这和你吃喝。村里人就会笑话你们不懂事了,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看出个上下头。”爸爸才百般不舍的地不再挽留。
爸爸给上次盖房的瓦工头打电话,让他明天上午带人来盖大门、西屋。和上次一样随干完随结工钱。砖已准备好了,灰上次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