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总是和煦的,没有夏日那般灼人,搬出躺椅,放在阳光普照的廊下,窝上去,手捧一杯清茶,当然若是手里的奏报能换成一本闲书,抛开一切琐事,去尽情享受惬意的时光,那该有多好!
少焉,婉娘突然兴冲冲地跑来对我说,京城姜家过几日就会派人来接我进京。czyefang
想到京城姜家,我心底情不自禁地涌起一阵酸涩。
或许之前我执意要回通州的决定伤透了孟氏的心,以至于多年以来,她从不曾给我寄过一封信,稍过只言片语,就连与姜伯游之间的联系,亦是渐行渐远渐无书。
几年间,除去必要的节礼和问候,连一封多余的信都没有,我可不相信他们会突然想起我。
经过我再三询问,婉娘终于支支吾吾地告诉我,前几日她往京中递了一封信,言辞恳切,请求孟氏为我寻一门好亲事。
闻言,我眯了眯眼,脸上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婉娘,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嗯?”
可能是我的话中多少带了些冷意,竟将婉娘吓得一哆嗦,随后结结巴巴地说:“云…云姑!”
云姑此人我知道,与婉娘一样是瘦马出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年轻时,不甘委身于一个老头子,便想爬府里少主子的床,被老夫人发现直接赏了板子撵出去,之后生活潦倒,困苦不堪。若非婉娘偶然遇到并救下她,只怕她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只是云姑此人,只可共苦,不能同甘。若婉娘在那个逼仄的庄子上,凄苦地度过余生,或许两人还能成就一段佳话,互相引为知己,一生相依相持。只可惜,这辈子我早早地将婉娘接到府城,让她过上了老封君的生活,自然也让云姑感到了心里不平衡。
几年前,婉娘在府中那般折腾,甚至给我一个十岁的孩子,灌输所谓的女人成功法典,就是出自云姑的手笔。我将婉娘带去游历,便是想要躲开云姑的洗脑,没想到一时忙碌,竟然忘了处理这个人,让她钻了空子来蛊惑婉娘!
她的目的,我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想支走我,婉娘是个傻的,对她百依百顺,到时府里的一切还不都是听她的。
呵,给她吃喝不算,还惯得她居然敢张那么大的嘴,当真是贪得无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