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轻风过雪。
他一身霜白的战衣,外罩一件大红风氅,足蹬一双黑缎靴,配一把白虎长刀。那极高的身量上,面部与袍子所溅的斑斓血色尤在,更显冰冷刺骨,正是方从那战场上下来,一刻也未耽搁。
他晃了晃酒囊,侧耳听那囊中的空空声音,继续道:“比如我今日喝酒,只因为血酒难寻,而其味醇美,实在是抗拒不得。”
“那你为何取杯?”
战士伸出右手,食指往下一指,语中尽是轻蔑:“帕拉丁卫士。”
当先之人下了马来,也不惧那神骏掉头而逃,阔步走至黑衣人面前,与黑衣人对望一眼,靴尖往雪下一踢,霎时间便钩出一具沉沉的重甲尸身,在雪地里骨碌碌滚了两轮,堪堪停下。
他接下杯子,捏着小杯,一指轻弹,这白玉的杯子,奏的音却如铮然铁琴,回声交戈,纵贯风雪。
可汗聚精会神,盯着那只杯子,似有额外的心事。
可汗长呼一声,如风啸掠袭,“你是雪落薄酒不堪饮,醉时万虑一扫空,焉知战事不休心不定,何堪霜雪苦相侵?”
可汗道:“我方才下了战场,暂且无心饮酒。你不如改日再来,帐里也好做些准备。”
“你既从天外而来,又何以知之甚详?”
黑衣人依旧是微微地露着笑容,纵不改颜色亦存着三分无情的笑意,结合他那单衣入雪境的本事,令人反倒微觉出一股寒意。只是搭上一旁的高壮战士,将那森然冷气生生削弱了一层。
他将马唤来,令骏马为他遮风蔽雪,向后贴着马腹,懒散地半站半倚,浑没个正形。
“秦夏,此酒如何?”
“须得盏茶功夫,”黑衣人微微一笑,用当地的科尔沁语说着,手中动作一收,那黑壶便转瞬入了虚空。
可汗勒马于二人身前,未曾下马。那马儿的蹄子轻轻地拨着地上的雪,等那雪被拨的开了,二人才发现,那铁蹄正正是踏在一具尸首的胸口上。
可汗放马离开,令它自在地驰往雪原上去,口中道:“长空莽莽,人力岂有穷其之日?”
黑衣人面色丝毫不变,连眉头也纹丝未皱,身子不知怎么地一闪,竟即刻就到了秦夏的背后。等到秦夏转身,黑衣人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