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整个科摩罗都找不出十个清白之人,故此,在人们宴饮、争斗、愤恨、算计的时候,康拉德·科兹不介意杀死他们中的每一个。
宅邸空中原本悬挂的铁笼内关押的珍奇生物被释放,皮翅鸟、血爪鸟、伊瑞翼爪鸟、胡蜂、稀有的白鲁克鸟、影鸦与伊姆加伯劳鸟数米长的翅膀在大厅内聚集成狂暴的阴云。
我用了些时间去解决它们,恍惚间回到竞技场的动物园底层,回到那些我仍然需要靠战斗证明自己存活价值的过去。
我希望这不是康拉德刻意找我麻烦,这代表着他寻找到又一个于盟约之内挑衅或玩弄我的方式。他知道我绝不会因此允许我们二者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这位血腥的侯爵是我目前唯一一张鬼牌。
我穿过一系列厅堂,在缟玛瑙、绿松石、紫水晶和翡翠的残渣中倾听自己长靴的踢踏脆响,不否认自己践踏特权时,心中升起的高傲和爽快。
我曾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禁锢被缚,苟延残喘。康拉德亦然。
或许这正是我们彼此厌恶的理由。
不久后,我听见一阵微弱的水声。
不出所料,康拉德·科兹果然不会更改他那不可理喻的陋习。
当我们以自己种族的灵敏感官为傲时,康拉德·科兹那与生俱来的更为敏锐的感官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先天优异性。他比我更早地听到我的脚步,或者嗅到我的气味。
“维克特,”康拉德·科兹喊了我的名字,“你来了,我的盟友。”
——
阿斯杜巴尔·维克特找到宅邸内的室内温泉。在阴暗的烛火和垂落的黑红纱幕中,他不意外地找到了康拉德·科兹浸泡在冰冷泉水中的身影。
血侯撩起清水,清洗他脏污的黑发,血的波纹在他苍白的肌肉附近缓缓荡开。
他在水中转身,趴在池边,支起他瘦削的脸。那双瞳孔过大的漆黑双眼诡异地嵌在他安静的神情中,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阴冷专注。
“你的憎恨正在演变成挡路的血腥,康拉德。”灵族说,摆弄着从展览柜中捡来的球状头骨,抛给原体一瓶从桌边随手拿来的血酒。
康拉德·科兹的嘴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