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一定会因为过高的呼吸频率而陷入可耻的晕厥。
他回头,低声询问身边的士兵:“我们还有多远?”
“不知道,长官。”士兵老老实实地回答,突然,他瞪大眼睛,像个初出茅庐的新侍从一样嘴巴长大,“看!长官!”
米太亚德猛然转向前方。
树林在向两侧分离。
空中交错的枝丫不再重叠,浅灰色天空从树叶的空洞向外涌出。无论是弯曲盘结的藤蔓,还是笔直坚挺的林木,都朝着他身体两旁滑动着打开。
在比起雷鸣更加沉重的庞大轰响里,土地如浪涛扭曲起伏,岩石沉降挪移,表层干涸的板结土块被地底上升的湿润褐黑色泥土撑开、碎裂、剥落。一条由树木拱卫的黑色道路在卫队面前生长而出。
然后,细碎的冰晶姗姗来迟,自每一片树叶的尖端,与每一根断裂树根的末梢,向米太亚德眼中的全部事物扩散。
莹蓝色如细腻颗粒,填补起他眼前整个世界的全部不平整与不完善之处,最终构成一副纯粹的、光辉璀璨的、堪称华美的冰寒之景。
即便是整個奥林匹亚最高的雪山,都不存在如此洁净的区域。
假如这是人力所为,那么米太亚德可以预见,他从今往后的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哪怕一次,活生生的工匠胜过神灵般的自然的案例了。
————
莫尔斯收回指尖闪耀的光芒,朝着森林里大声讽刺“你们的脚步之缓慢,不弱于依靠柔软肌体在其分泌出的粘液上爬行的软体动物”,并让风将这句话带到洛科斯卫队耳边。
佩图拉博都快把鱼烤好了,这群职业士兵还没到位。
他们在森林里磨蹭什么?比谁踩碎的树叶更少吗?
有人戳了戳他的手臂,莫尔斯接过了超出他预料的两串烤鱼。在他咬下第一口之前,佩图拉博打断了他。
“我需要回避你们的谈话吗?”他说。
“我们的谈话?”
“你和那些洛科斯人的谈话。”
莫尔斯用牙齿撕开鱼肉。这瞬间他怀疑佩图拉博在自行研究调料配比,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口又咸又苦又甜的干瘪玩意的诞生史。
他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