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说完这些后,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片刻后说到:“父亲,说实在的,如果我没有知道内情的话,应该会觉得陛下……”
“昏庸是吗?”
范建接过范闲的话茬,捋着胡须,冷不丁的揪下一根。
“你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可潮里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陛下这中旨一下,恐怕朝廷内外就要大乱了……”
范建目光闪烁,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范闲刚打算说点什么,又被范建抬手打断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陛下突然变得如此莽撞?”
范闲点了点头。
范建整理了一下袖口,叹着口气说道:“还记得上次陛下这么做,是当皇子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得的人应该也寥寥无几。”
“当时,王府众人都觉得陛下无望皇位,所以才自暴自弃,不曾想,那却是陛下的一个圈套。”
“就在短短十一天里,陛下这一招瞒天过海,抓住了四个暗通前废太子的内臣,谁又能猜到陛下是不是故技重施呢?”
应该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十分伤感,范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范闲听完这句话,突然后背冒冷汗,一时间有些恍神。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环绕,对外界的感知瞬间模糊不清。
再次利用假象,故技重施吗?
那庆帝动用这么大的手段,是要对付谁呢?长公主?太子?还是……自己呢?
难不成在背后设计二皇子的人,就是庆帝?!
再联想的深一点,会不会那名服毒自尽的二皇子手下,也是庆帝的人呢?
庆帝应该也已经发现自己和宫里有联系的方式了吧?
这些事情在范闲的大脑中堆积,好像快要炸裂一样,一时间难以接受。
“做好你自己就够了,放宽心态,谁也不会害你。”
范建突然这么说了一句,像是给范闲吃了一颗定心丸,把范闲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揉着发涨的太阳做,满脸苦闷的看着范建:“要是,孩儿做了些难以心安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