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爹会变得如此严厉。
范建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范闲现在出去,最终也只会无功而返。
范闲斟酌了几番,最终还是决定听从自家老爹的意思,回到书房静静心。
还未到半个时辰,范闲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言冰云。
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今天竟然有所不同,范闲不禁放下手中书卷,眼睛半眯了起来。
言冰云是监察院官员,若非事态紧急,范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贸然进入自己的书房,以防有些小人恶意揣测。
“发生什么事了?”
范闲看着言冰云,缓缓的开口道。
言冰云此刻已经如往常一般,白衣一尘不染,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刚才只是假象一般。
他极有分寸的站在门口:“黄泉来报,辛其物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闻言,范闲“唰”的一下站起来了,脸色变得异常低沉。
辛其物是西胡刺杀事件的核心人物,但在这半个月时间内,庆帝都没有过问过,范闲原以为他早就不追究了,打算放过他那个好儿子。
可现在,二皇子刚刚入宫,辛其物就被带走了,不仅如此,范无救也在二皇子回京途中消失了。
现在看来,庆帝当时的做法,只不过是为了稳住立下大功的二皇子,就等着日后回京算账呢!
想到这里,范闲立即开口道:“快,赶紧去监察院!”
说话间,范闲已经快步走到了范府门前,言冰云紧随其后。
两人坐上了监察院的马车,一路上沉默无言。
范闲坐立难安,眉头紧蹙的思索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
只不过还没等范闲梳理清楚,马车就已经到达监察院门前。
范闲急迫的跳下车,言冰云紧跟着他来到了提司衙堂。
虽说范闲是监察院提司,但他很少来过这里,大多时候他都是去正堂或各处衙门。
范闲坐在首座上,立即吩咐言冰云把一处的人全部喊到,包括王启年。
闻言,言冰云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不多时,一处的所有人以及王启年已经赶到了提司衙堂。
范闲扫视了一下所有人,这才发现王启年脖颈上有一道异常清晰的血印子,应该是他家那位悍妻不满他匆匆离家……
若是往常,范闲可能还会打趣两句,可现在情况紧急,范闲根本没有心情说这。
“范某今天请诸位来,是有事相求,还望诸位能帮忙将范无救从南诏回来后的举动,全部都查出来,并且绘成一副轨迹图。”
“注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范闲低沉的吩咐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谨遵提司大人吩咐。”
“这件事十分重要,劳烦各位多多用心!”
“是!”
二皇子刚刚入京,庆帝便采取了行动,从表面上看,这件事对自己十分有利,借他人的手除掉一个自己的心腹大患,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可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件事庆帝到底是如何想的,这背后的种种到底会涉及到多少人?
这么多令他疑惑的问题,如果没有查个明白,他根本无法安心。
世人皆知圣意难测,在这偌大的庆国,庆帝可谓就是庆国的天。
那位天子久居深宫,这使范闲从心地产生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受。
这是他平生最无法忍受的事,那种无力感,压迫感……
他们在得到范闲的命令后,立即便行动了起来,即使王启年心中满是疑惑,但也跟着开始帮忙。
因为他十分了解范闲,从他的态度中便明白了事情的严峻。
监察院是庆国最大的特务组织、情报组织,如果监察院想要查清什么,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仅仅两柱香的时辰,他们就已经整理好范闲想要的东西。
范闲接过后,大致看了一下,发现范无救在定州时的关系网络,显得十分简略。
见状,一处的一个领头解释道:“大人,范无救在定州的行动,监察院很难查清,望大人见谅!”
定州是军事重地,不仅由秦、叶两大家族掌管,更有大皇子监督,监察院就算势力再大,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不多派人也是合乎情理。
闻言,范闲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范闲翻到其中一页时,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京西五十里?”
书上记载,二皇子一行今日到京西五十里时,有人传来消息说范无救母亲病重,紧接着范无救就被带走了。
那时,范闲在京西三十里处的迎接草棚,难怪没有注意到范无救的消失。
“但……范无救真是被他母亲喊走的吗?”
范闲不禁想到辛其物被宫里带走一事,这一切都是这么碰巧吗?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