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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禁前,范建说完之后,便转身要走。
注视着范建的背影,陈萍萍目光微凝,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一丝异样情愫。
范建并不知情,撂下那句话后,快步走去。
待范建完全消失,陈萍萍这才回过头,看向偌大的皇宫。
绿瓦红砖,气势磅礴,有多少凡间百姓,做梦都奢望着能进入这里,殊不知,这地方根本不似他们的那么好。
“斗兽场?”
陈萍萍笑着摇了摇头,转着轮椅上前:“她说的,永远是对的。”
人似猛兽,被囚禁于皇宫这么大的笼子,勾心斗角。
“春闱那边的事,用不用跟范闲说。”
影子不知何时出现于陈萍萍身后。
陈萍萍松开手,示意影子推着轮椅:“不必,那孩子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听罢,影子点了点头,缓步向前。
走了没多远,陈萍萍突然回过头,盯着影子一眼:“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影子也没想到,陈萍萍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怔了一下,并未言语。
见状,陈萍萍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是啊,你到南庆也有些年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你我都老咯。”
影子依旧没有言语,因为他还有些搞不清楚,陈萍萍突如其来的感慨是怎么回事。
陈萍萍并未受到影子影响,继续自顾自道:“上一代的人都老了,你说,也该将这个世界交给孩子们了?”
闻言,影子脚下一顿,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比如,范闲?”
陈萍萍笑意添了几分:“对,范闲。”
此时此刻,贡院。
诗赋比拼出了结果后,周城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
虽然依旧经常板着脸,但是,和范闲基本上能正常交流了,不会再时不时的蹦出几句怼呛的话。
周城不找范闲的麻烦,赵奇反倒觉得有些无事可做。
而孟旬,他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没有插手过范闲和周城两人之间的事,细想也对,毕竟,孟旬都是三朝元老。
若他开了口,无论帮谁说话,那剩下的一方,一定会一败涂地,不开口,选择静观其变,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常说活久成精,说的就是孟旬吧。
春闱第二天,一切安定无事,有了第一天的借鉴,还有哪些考生有胆子胡来,无论有没有小抄,都会藏得极好,生怕被不知躲在何处的监察院成员看到。
第二天的考试晃眼便过,范闲没有再找麻烦,郭攸之倒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在郭攸之意料之外的是,眼下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罢了。
春闱第三天一早,范闲便早早地来到贡院,随行的人里,除了监察院一处的人,还有七处的人。
七处主管审讯刑罚,百姓之所以对监察院恐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七处。
所以当看到七处的人,出现在考场上时,所有考生几乎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对监察院来说,无论你是官是民,只要做了对庆国不利的事情,最后都是同样的下场。
但七处的人,到场以后,并没有对考生们下手,而是径直找上了春闱的同考官们。
按庆国律法,春闱拢共四位主考官,以及十八位同考官,而监察院七处的人一到这儿,就把同考官抓走了一半。
监察院这边正在动手,郭攸之、赵奇、周城等人闻讯后,也都匆匆赶来。
“小范大人,你这是何意?”
“我等皆是同阁翰林学士,你对我等下手,岂非同室操戈?”
“即便是监察院主办又怎样,把我们抓起来,影响春闱的责任,你能担得起吗?”
那些被扣押起来的同考官,心不服,纷纷开口呵斥,态度恶劣。
匆忙赶到的郭攸之,见状,也是心不解:“小范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抓人啊。”
范闲向几人拱了拱手,也算行了礼,继而说道:“根据七处得到的消息,此次春闱,这几位暗给考生透露试题,帮其作弊,行为恶劣。”
说到这儿,范闲又招了招手,示意七处的人,带着九位同考官先行离开。
见状,周城下意识的想要阻拦,刚走几步忽然记起昨日的事,步子顿时僵住。
赵奇本等着周城开口,一看到眼前情形,自知没了希望,顿时蹙眉道:“小范大人,这些可都是春闱的重要人员,你现在抓走他们,今日的考试怎么办?”
听过赵奇这话,范闲一脸淡然:“据我所知,同考官的任务是负责糊名审阅,考场秩序是刑部人员负责,用不着帮忙。”
“至于审阅考卷,是明日的事,今天把他们带回去盘问,若无事,自然会放他们回来。”
谁都能听出,范闲这话不过是托词罢了,可眼下这个档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