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霎时之间,半月刀从腰间抽出,她抓准了面前的两人,一人应当是侍卫之类的人物,显然刚刚已经去解决了自己带过来的手下,能够不声不响的解决他们,定然不是一般人,自己与之硬拼,胜算不大。但是面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是这一船宝藏的主人,想来如若自己控住了他,全身而退不是难事儿。
短暂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关姐毅然出刀,直奔范闲!
“你真会选。”身后的高达,无奈地摇了摇头——
船舱里面的灯被王启年一个一个点燃了,幽暗的烛光被海风吹的七扭八歪,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起航了。
似乎在船舱里面跪着的关姐,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影响到船舶行进的人。
门口躺着的是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都被麻绳困捆得严严实实的,如同码猪肉铺一样,在一旁堆得整整齐齐。
蓬头垢面的关姐已经吃了苦,此时的她身上没有丝毫的束缚,但是却不敢动一下,向前看去,那上堂太师椅之上的年轻人,一脸烦躁地喝着手中的茶水,不知道为何,她的冷汗流了一背。
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看着范闲。
她早已断定,这不是寻常家的商人。
“关妩媚?”范闲将茶杯放在了一旁,向后一靠,一副对对方了如指掌的模样,笑了笑问道。
对于她的情报,王启年早就一手掌握了,毕竟要下江南,这些事情不准备,自然说不过去,但是消息来源并不是通过监察院,而是那个和自己达成共识,利益互换的北齐。
这就是他即将在江南打开的缺口,关妩媚就是第一步。
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和江南的明家可是息息相关。
她的主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那在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江南水寨首领,夏栖飞,当年明家的私生子,明家的七少爷。
当王启年将这个消息带给范闲的时候,范闲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那可是江南的明家,明家的七少爷。
内库坐拥整个江南商道,虽然财大气粗,但是并不是垄断性的商业活动,这明家也算是内库的第一掌权人,毕竟是长公主的狗,那么也肯定是富甲一方的实力,不知道发了多大的财,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逼得七少爷出来当土匪吧?
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的的东西,是范闲不能靠猜想去完成的事情。
想到这里,范闲有趣地看着关妩媚,想必她的嘴里,应该能撬得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未想到他还没开口,这下跪之人,倒是先说话了。
“今日栽在你手里,怪我不曾警惕,你到底是何人?”关妩媚知道对方能够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当然是有备而来,先前和范闲的交手,已经让她明白自己绝无逃跑的可能,对方周遭的两个护卫实力应当都是在八品的行列之中,所以现在她也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想法,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你被我抓了,我是主,你是贼,哪儿来你问我叫什么的道理?”范闲笑道,这土匪还真是有个土匪样,就算是成了阶下囚也改不了蛮横无理的说话方式。
今天关妩媚是踢到了钢板上了,她还在想办法到底该如何脱身的时候,面前的范闲已经笑着说道。
“关妩媚。”
“江北路鄂州人,父亲关山河,母亲夏氏,自由生活并不富足,属于贫农之列,因父母惹怒当地官吏,被卖入青楼,后有得到鄂州一主薄青睐,赎身带回家作妾。”
“将家中的父母接去同住,不料被羞辱至极,愤而杀人入狱。”
“在……”范闲说道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的帮助下逃脱,后来被迫上山成为山贼土匪,来到了沙洲一带,我说的,可有问题。”
关妩媚眉头一紧,心头大震。
知根知底的调查让关妩媚明白,对方很可能就是朝自己来的,可是为什么呢?那一船舱的白银,只是为了引得自己上钩?难不成自己曾经杀人放火的勾当里面,是惹了什么有势力的人?还是自己的主子……
“你怎么会如此清楚!”实在是想不通的关妩媚,还是问了出来。
范闲摆了摆手,“我最近真的很烦,懒得和别人解释什么。”
高达立刻会意,直接递上了手中的剑。
什么?
自己是什么人物?江洋大盗!在沙洲一带也是出了名的山匪恶霸!这人抓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不说,更是连问都没有问,直接就要杀了自己?当即一愣,可能这就是寻仇的!
到底是谁?
眼看范闲逼近,关妩媚都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是杀了谁,世道如此,小命都快没有了,当即大叫到,“公子!别动手!不要杀我!到底是有何仇怨!请给我主人一个面子!”
范闲不能逼问她,一旦逼问她,她可能就会避重就轻,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就会被埋藏在里面,毕竟自己是要对方和盘托出,并没有任何的一个方向来询问,所以让她自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