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公子,您说的这是真的?”
陈掌柜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范闲。
范闲轻笑一声,对着掌柜缓缓道:“这抱月楼的装修,也有一年多了吧?”
“整好一年零十个月。”
“既然都装修这么久了,那就顺便全部换成新的。”
“全部换成新的?大公子,咱们这装修还都新着呢……”
突然,掌柜打住了话头,他双眼放光的望向范闲:“小的明白了,多谢大公子指点!”
“去忙吧。”
“是,多谢大公子!”
陈掌柜撩起衣袍,匆匆忙忙就往外跑!
看看掌柜那喜出望外的模样,再看看自家兄长这意味深长的笑,范思辙顿时满脑的的雾水。
“哥,你跟掌柜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看不懂啊?”
范闲信步走到一旁落灰的书架前,抬手拿起一本《三十六计》,拍拍上面的灰尘,递给范思辙道:“坐下来看书,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哥,郭铮都在咱们的抱月楼打起来了,还摔坏咱们的东西,你竟然不管,还让我坐下来看这破书!”
范思辙心有不忿。
范闲微微回头,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压迫。
范思辙赶紧缩头,溜到旁边的书桌旁,趴到上面开始看书。
范闲瞥了他一眼,也随意的坐到了一旁,翻阅着一本棋谱。
抱月楼前院。
头发上还沾着菜叶的陈掌柜,昂首挺胸的走进一楼大厅,对着“发酒疯”的郭铮极其手下大声道:“我告诉你郭铮,我们抱月楼的老板可是范家二公子范思辙!”
“你们要是再不停手,本掌柜可就不客气了!”
郭铮极为不屑的斜视着陈掌柜,冷笑道:“就算是他范闲来了,也得对我郭某客客气气的,他范思辙又算个什么东西!”
闻言,陈掌柜顿时“大怒”,指着郭铮就跳脚大骂:“我告诉你郭铮,你不过是个监察御史,小小的从五品,比我们家大公子的官小多了!我们家大公子可是正四品!”
“你竟敢对我们家大公子口出狂言,看我不打烂你的狗头!”
说着他就抱起旁边的描金花瓶,猛的朝郭铮砸去。
当然了,他这一下肯定是砸不准的。
砰!哗啦啦!
昂贵的描金花瓶,直接砸在了郭铮的脚下,顿时碎裂一地。
郭铮眼中的鄙视更甚:“就你这样的废物,也配在本官面前乱吠!”
“来啊!给我砸!砸到范闲肯出面为止!”
“是,大人!”
郭铮带来的那几个亲卫立即挽起袖子,抱起旁边的古玩字画就开始打砸,更有甚者直接拎起凳子打砸,连门口处的柜台都不放过。
砰!砰!砰!
哐当当!
哗啦啦……
装修极其豪华的抱月楼大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打砸声、重物落地声、瓷器碎裂声都传出二里地远了。
陈掌柜见状,赶紧上前阻止:“郭铮,你竟然敢打砸我们抱月楼,我们家大公子是不会放过你的……哎呀!”
还没冲到郭铮面前呢,陈掌柜就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郭铮见状,一脚踩到陈掌柜的脸上,弯下腰冷笑着说道:“你不过是范思辙面前的一条狗,也敢到我面前乱吠,滚!”
话音未落,他一脚将陈掌柜踹飞了出去。
砰!
陈掌柜撞翻了外面院子里的鱼缸,那几条金黄色的小金鱼随着水流出来,在地上拼命的蹦跶着……
“陈掌柜!”
“掌柜的!”
抱月楼的姑娘、小二、跑堂、大厨等一拥而上,赶紧将陈掌柜搀扶起来。
“哎呀呀,你们别动我,都别动我,我的腰摔断了!”
陈掌柜半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见此情景,郭铮得意的摇头晃脑。
打了陈掌柜,就是打了他范闲的脸!
这感觉,真是不错啊!
别人都说他范闲是诗仙下凡、是文曲星下凡,把他吹捧的跟什么似的,但他郭铮偏偏就不信邪!
什么狗屁诗仙!什么狗屁文曲星!
他郭铮照揍不误!
半晌之后,抱月楼的大堂已经被砸的稀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郭铮大模大样的走到陈掌柜面前,叉着腰问道:“你被老子打成这样,你们的抱月楼也被老子砸成了狗屎,你背后的主子怎么还不出面呢?”
“莫非,他是被老子下破了胆,要躲起来装龟孙子了?”
“哈哈哈哈……”
郭铮极其身后的护卫猖狂大笑。
远处,二楼上,范闲负手而立,一脸冷漠的遥望着嚣张的郭铮等人。
他身后站着两个监察院的密探,已经气的咬牙切齿:“提司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