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王启年的肩膀,率先端起一碗粥,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王启年三人跟着用起餐来。
只是王启年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大人,外边的动静可不小啊。”
“不小?”
范闲咽了一口粥,饶有兴趣地问道:“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王启年定了定神,道:“一大早的时候,那些个家住安江县的司库们,便有足足上百人围拢到了县衙门口,声称萧敬之死有冤,要身为本地父母官的县令主持公道。”
“这些人拖家带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白发苍苍的老人,都被聚了起来。”
“县令无计可施,来驿馆找您,现在正在前厅,被刘大人拖着。”
“哦?”范闲咽下了最后一口粥,拿起一个肉包子笑道:“这一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这些个司库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内库所在的地方独立于苏杭两州,由内库转运司和内库守备大臣双轨管辖,周围的州县并没有管辖权。
可在内库工作的司库、匠人们却不是这样。
因为内库南大门毗邻安江县的缘故,许多司库就定居在安江县,萧敬也不例外。
依着庆律来说,萧敬既然落户安江县,那他的死亡,正常来说自然是归安江县管辖。
可问题就在于,萧敬的死亡不是正常情况。
此人犯了许多桩的大罪,昨夜被范闲当场捅死在了内库工坊外。
这一行为,按照监察院常规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可依着庆律,范闲就是犯了未审先斩的罪过,毕竟萧敬连一份口供都没有留下来。
一句话,范闲的处理,结果正义,程序不正义。
现在这些司库们不来找范闲要说法,反而去围着县衙,显然是用了声东击西的法子,看似是在向县令讨公道,实则是要逼着县令来找范闲,将这个难题架在范闲头上。
看范闲到底是要如何处理程序上的不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