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只是些大人物的代言人,帮着大人物从内库攫取利益,而后再将巨额的银两通过各种手段交给背后的大人物。
这些银两,最后能落在他们手中的,只有区区不到半成的辛苦费罢了。
虽然这个数字比起俸禄来也不少,但相较于他们经手的银子,已经是九牛一毛了。
“看来,有些大人自己也算不清楚?”
范闲看着在场的官员,又开口了。
他朝着边上的王启年招了招手,王启年从袖中取出一个册子,递了过来。
范闲接过册子扫了两眼,道:“我这儿有件东西,请诸位大人听一听。”
“转运司副使马洪桢,去年一年共计得俸禄外银钱一千三百两;其中,林相赏赐三百两,大理寺少卿任少安人情往来一百两,林、任、马三家酬子八百两……”
听着范闲的话,院中的马洪桢脸色一变。
因为幼时家贫,他养成了记账的习惯,范闲所读的他的银钱收入来源,与他账册上一般无二,而且直接点明了他与林相、任少安的关系,更是说出了他身为林、任、马三家在内库转运司代言人的身份。
是监察院的人偷偷看了自己的账本,从任少安那儿探听了自己的底细?
马洪桢心中思索起来。
而院中的其他官员,也纷纷看向马洪桢。
“诸位大人别看着马大人,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范闲笑着说了一句,继续捧着册子读道:“转运司同知何青章,去年一年共计得俸禄外银钱三千六百两;其中二皇子府赏赐两百两,淑贵妃母家林家酬子一千两,通城商号孝敬两千两……”
“转运司判官洪祁,去年一年共计得俸禄外银钱一千两……”
……
县衙后院当中,范闲口齿清晰,将所有官员的银钱往来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在场官员尽皆出了一身冷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