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之上地方宽广,方便白朴的轻功显威。
一众精英水匪虽然都带着弓箭,但又并非专门练习弓箭的高手,又没有官兵那种训练有素的轮射、攒射本领,稀稀落落的弩矢、箭矢对白朴可有可无。
再加上白朴杀掉唯一一名六品的头领之后,以自己六品的修为,在这儿也能稳压所有水匪。
靠近岸边的湖面上,出现了一场一对一船人的屠杀。
半晌后,船只上下四处都是倒伏的尸体,周围的湖水逐渐带上了血色。
而白朴,则左右手各持一只匕首,分别搁在了一名水匪脖颈上。
“二位,一路走来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你们两位都是知道整条水路、陆上联络点的。”
“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帮白某一个忙?”
白朴微微晃动着匕首,笑得人畜无害。
其中一名水匪狂吞口水,声音颤抖:“什、什么忙?”
白朴咧嘴一笑:“跟着白某去一趟府城,找来水师,剿了这阳脊滩。”
……
收拾完了码头,确认了损失后,观隼舵主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阁楼,甚至都忘了和马假辟打招呼。
吴二牛逃走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仿佛沉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一般。
“你去阳神岛,将吴二牛的事情禀告大舵主一声,就说我在督战寻找,无暇过去。”
回到阁楼的观隼舵主伸手一指,指定了一名心腹水匪。
“啊……我?”
那水匪指了指自己,一脸的苦楚。
现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谁去阳神岛禀告这件事,谁就得承受大舵主的雷霆怒火,甚至有被大舵主当场杀死泄愤的可能。
他哪敢去啊?
“不是你还是我不成?”观隼舵主眉目发冷,袖袍鼓荡。
见状,那水匪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朝外边跑去。
去了有可能会死,不去肯定会死,该怎么选,他很清楚。
“哼!”
看着那水匪出门,观隼舵主冷哼一声,坐在了太师椅上,沉思起来。
自己虽说掌握着龙脊岛,号称大舵主之下第一人,但这个名号的水分不是一般的小。
大舵主的所有心腹,尤其是从明家带来的那些,全部都在阳神岛上,唯有自己孤家寡人,来到了龙脊岛,帮着大舵主建立最后一道屏障。
正因为如此,自己身边连一个真正得用的人都没有。
就比如刚才,想要派个人去通知大舵主一声,这些收拢起来的旧水匪们,都得推三阻四,靠着性命威胁才能做事。
更别说,岛上还有像叶庆这种不知好歹,却因为大舵主的吩咐不能轻易动的江湖豪强。
有这种人在,自己怎么能管理好龙脊岛,又如何杜绝吴二牛之类的事情发生?
“舵主,阴先生到了。”
有水匪前来通禀,打断了观隼舵主的沉思。
“阴先生?”
观隼舵主心中一动,连忙道:“快请!”
这阴先生是北地四绝之一的阴绝,为人好女色、好财货,从投奔上岛之后,便是他手底下最好用的一张牌,也是最容易拿捏的一个。
他前些日子为什么要找燕慎独来试探叶庆,不就是因为阴先生不在,没人能试出叶庆的真假?
这叶庆既然声称他们冒了北地四绝的名声,在北地做下了三桩案子,现在阴先生到了,自己让他去试探一番,便会清楚明了了。
“见过舵主。”
阴绝走了进来,朝着观隼舵主恭敬行礼。
他四十多岁的中年模样,却骨瘦如柴,眼窝深陷、颧骨凸起。
这远非沉湎酒色所能造成的,得是色中饿鬼,才会将身子消耗到这种地步。
“阴先生这次下岛尝了不少的黄花菜吧,不过还是得注意这身子。”
观隼舵主压下吴二牛之事带来的烦躁,温声问好。
“多谢舵主关心,说起尝黄花菜这事,不怪我定力不足,那些个年轻的姑娘,实在是让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阴先生微眯双眼,脸上带笑,一副怀念的的样子。
话说完,他又睁开眼睛,从袖中取出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递向了观隼舵主:“这是在下去吃河源县县尉之女时,在她家府库发现的宝贝,见花献佛,请舵主笑纳。”
瞧瞧,瞧瞧,这才是上岛投奔的江湖豪强该有的样子。
观隼舵主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着收下了夜明珠。
宾主坐定之后,阴先生斟酌着问道:“上岛的时候,在下发现码头百废待兴、岛上风声鹤唳,敢问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从陆上通往龙脊岛,码头只有那么一个,水路却有很多,阴先生上岛的水路是另一条,却是不知道吴二牛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观隼舵主的心情又变差了起来。
他简略地为阴先生解释了一番,而后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