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元长、刑部左侍郎三人一同查验无误,确定了是毒杀加钉杀。
而后,三人开始审问人犯。
“房道孺!”
刑部左侍郎率先开了口:“张氏杀母一案,你可知情?”
房道孺五官硬朗、身形高大,倒是一副伟岸君子的好相貌。
但从洛州到京都,一路上的囚车颠簸,已经让他精气神低迷到了低谷。
此时的他,须发凌乱,穿着肮脏破败的囚衣,摇头道:“我当日在曲水县任上,对此事一无所知。”
“事后得知生母去世,张氏带着生母尸首到了洛州府城,那时生母已经入了棺材,身为人子不能开棺验尸,我也并不知晓生母的死因。”
“直到洛州府的衙役上门,我这才知道……母亲、母亲她竟然惨死了!”
说着,房道孺眼圈泛红,重重地垂下了头,显得很是伤心。
祖元长点点头,又命人带过来了张氏:“张氏,你是如何杀死你婆母黄氏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啊!”
张氏到了范闲三人面前,便不住地叩头,求饶道:“那黄氏是小妾上位,为人阴毒善妒,成婚之初便对妾身每每看不过眼。”
“后来成婚几年,妾身也未曾诞下一子半女的,她对妾身就愈加苛刻,时常让妾身在祠堂一跪就是一天,不许吃喝,甚至还用藤条来抽打妾身!”
“妾身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动手杀了她!”
刑部左侍郎的脸拉了下来,冷喝道:“我们是要你交代如何作案的,没要你诉自己的苦衷,好好回话!”
说着,刑部左侍郎目光如雷电,劈向张氏。
张氏显然是个胆小的,被刑部左侍郎一通训斥,竟然一骨碌瘫倒在了地上。
她双肩抖着,不敢再说废话,老老实实道:“妾身、妾身向小五她们三人暗示,若有朝一日黄氏横死,我会重赏她们,甚至让官宦人家娶她们当正妻。”
“于是……在我的默许下,她们在黄氏喝的肉羹中下了毒,见黄氏服了肉羹痛苦难当却不死,又拔下门上的铁钉钉入黄氏天灵盖,杀了她……”
“那房道孺可知晓此事?”刑部左侍郎打断了张氏的絮叨。
张氏摇摇头:“不,夫君远在曲水县,并不知晓。”
“哼!最毒妇人心!”
刑部左侍郎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拂袖道:“拖下去!”
紧接着上堂的,是小五,也就是当初向洛州府衙首告此案的婢女。
祖元长身为裁定者,开口询问:“杀黄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事后又为何想府衙揭发?”
小五一身囚衣,双手交叠于身前,低着头啜泣道:“是、是张氏暗示,要我们杀了黄氏,而后会给我们荣华富贵,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
“杀人当天,我先煮了毒肉羹给黄氏喝,黄氏喝完后捂着肚子在床榻上打滚,翠儿和南屏害怕她的叫喊声喊来人,就一起拔下门上的钉子,钉死了她。”
说着,小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事后才知道杀人是不对的,而且黄氏并没有死于我的毒肉羹,请大人看在我首告的份上,饶我一命啊!”
咚!咚!咚!
小五的叩头声,响彻大理寺的院子。
祖元长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小五的哀求,又问:“那房道孺可知晓黄氏死因?”
小五抬起血迹斑斑的额头,看向祖元长三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