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抬抬手,命人接过婴儿,而后看向范闲:“我在京中消息不灵通,君山会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愤怒。
显然,君山会预备在他的大婚上制造动荡,让这位东征西战多年的大皇子,心中动了真火。
在大皇子这个当事人面前,范闲没有隐瞒的必要,将君山会与金瓜案的始末,又讲了一遍。
“咄!咄!……”
听完后,大皇子指节轻叩桌面,沉声道:“若是大婚之日当真发生了爆炸,少阳公主与我一同被炸死,庆国会少一员将领,北齐则失去了北齐太后最心疼的小公主。”
“事情发生在我庆国,必然会引得北齐震怒问责,甚至趁着我身死,掀起一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杨忠、郑卓已死,叶重在定州走不开,秦业已经半截身子入土,史飞仅仅长于练兵,再加上到时候我已经死了,我庆国与北齐战事一起,必然会延绵多年,君山会这等阴暗组织,则正好冒出头来或裂土分疆、或篡权夺政。”
“真是打得好算盘……”
大皇子久在边关,擅长站全局来看待事物,很轻易地推理出了一条可能性。
这番推理合情合理,而且完全符合范闲对君山会的认知,让范闲心中也暗暗认同。
他思索片刻,提出另一个猜想:“若君山会的背后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朝中某人呢?”
“比如,想要接掌殿下的军权,重新恢复在军方一言九鼎地位的秦家?”
大皇子敲击桌面的手一顿,旋即摇摇头:“不会,秦家还没那个胆子。”
范闲见状,又要再说什么。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抢先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太子和承泽也没那个本事。”
“他们二人若是能掌着君山会这等组织,早就生吞活剥了对方,何必等到现在。”
范闲笑了笑,点头称是。
他方才的确是要这么猜测,却是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其实不用大皇子提醒,他话要出口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猜测是不可能的。
二人又聊了一番,终究还是没有什么思绪。
大皇子忙着给玛索索送人,呆了不多久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