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逃走的!
审讯桌前,范闲端坐。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右手手指轻点左手手背,默默地记着崇叶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名字。
良久,崇叶停住了嘴。
他身躯变得松松垮垮,无力地被五条铁链拖着挂在空中,头颅深深垂了下去。
显然,出卖白叔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五个问题问完了,多谢你的回答。”
范闲起身,看着崇叶道:“放心,思叶受伤昏迷,在被带回来的第一时间,我就将其交给院里最好的医师救治了,等他醒来,我会考虑让你们见一面。”
崇叶依旧垂着头,仿佛死掉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范闲也不在意,命王启年收起桌上的白骨,走出了囚室。
牢房内恢复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崇叶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空荡荡的审讯桌:“谢谢。”
这两个字,他说得艰难沙哑,不知道是说给谁的。
地牢外。
范闲步履匆匆,来到大厅的书桌前,奋笔疾书,将先前崇叶说的那几个地名一一写了下来。
明谷园、天沙林……
“呼……”
最后一笔写完后,他吹干墨汁,将纸张递给王启年:“找信得过的人,去苏州一趟,查清楚白骨会后,先别急着打草惊蛇。”
“是。”
王启年接过纸张,并未第一时间离去,而是迟疑道:“大人,就这么放过他了,王某看得出来,他还藏着不少的秘密。”
比如,他们是怎么得知君山会的行踪的?
比如,除了崇叶、思叶,最后一名少年的名字、行踪。
比如,崇叶当初去东乡要干什么?
又比如……
崇叶身上藏着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过犹不及。”
范闲笑了笑,摇头道:“若是我们当真那么做了,崇叶心中对我的评价就会下跌。”
“面对自己心中评价并不高的人,说话搀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要他对一个少年动刑,他还是下不去手。
“等等吧,思叶醒了之后我们如法炮制,试试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些新东西。”
范闲如是说着。
王启年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范闲与其一前一后走出地牢,王启年去四处找得用的人手,范闲则是来到了二处的库档房。
“烦请找找佥都事刘度的资料,查查他以前有没有害过什么人。”
“被害的人家,有一个少年逃了出来。”
范闲将提司令牌递给库当房的负责人,语气很是客气。
“提司大人稍等。”
负责人接过令牌,转身走入了库档室。
很快,一份案卷随着提司腰牌被送了出来。
范闲低头扫了一眼,嘴角翘了起来。
刘度的案子,可以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