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落着几本书。
他身子下方,有些已经被血染透、因为干竭变得黑红的书页。
而他脖颈上,有着一道骇人的伤口,边上糊满了血痂,隐隐能看到有些翻白的皮肉。
而在刘度的额头上,有着一团黑红的血渍,直接占满了他整个额头。
范闲蹲着身子,细细检查了一番。
书页是寻常书页,刘度除了头上和脖颈上,也没有其他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割断脖颈、刺破眉心而死。
“打盆热水,再带条毛巾。”
范闲扭头吩咐。
京都府的捕快闻声,立即退出了屋子,不多时便带着这两样东西来到了书房。
范闲将毛巾蘸了热水,细细擦拭着刘度脖颈上的血痂,不多时,后者脖颈上的血痂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了狰狞骇人的伤口。
失去血色的皮肉倒翻出来,喉管、经脉和骨头,清晰可见。
“呕……”
宋管家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胃里翻江倒海,出去吐了。
好在其他人都是久经风雨,没有什么反应。
“利器割破喉管,甚至在骨骼上留下了痕迹……”
范闲比对着伤口,依照费介传授的尸体开始分析:“刀口自下而上,有爆发性,说明凶手比刘度矮,考虑到刘度也不高,而且这刀口的力道不小,当是强壮的矮个子或者少年所为。”
“从出血后的痕迹看,这儿应当是致命伤了……”
范闲说着,视线落在了刘度额头的血渍上。
喉头是致命伤,那额头呢?
他拿起毛巾,擦拭起来。
不多时,刘度额头上的血渍也被擦干,露出了皮肤上的伤口。
“嘶……”
在场人纷纷变色,高达指着刘度的额头:“大人,这……”
刘度额头上的伤口不是什么大伤,而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字。
秧!
范闲眉头蹙起:“秧?”
“仇杀或是诅咒?”
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范闲起身,在屋内搜查一圈,没再发现什么有一丝的线索。
他摆摆手:“找副担架,将人抬到京都府的停尸房,等我剖尸检查。”
捕快们不敢不从,连忙找来担架,抬着刘度的尸体朝门外走去。
范闲扫了一片狼藉的屋子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才出院子,他视线落在刘度的尸体上,突然愣住了:“等等!”
捕快们一怔,站在原地疑惑地望向范闲。
范闲快走两步,来到担架旁举起了刘度的胳膊。
阳光下,刘度的袖角、指甲内,闪烁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