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了起来。
上边的内容的确如小江子所说,范闲看过之后脸沉了下来,将黄绢交给了林婉儿。
太后虽然是个老顽固,不喜欢自己,但做起事来向来是依规矩而行,在乔迁当日带走婉儿这事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范闲想着,从小江子手中抽过了红包。
小江子愕然,两眼直愣愣看着红包:“小范大人,你这是……”
内侍出宫宣读喜事,朝臣照例是要给些彩头的,这事并不犯忌讳,可他从没见过,给了红包又收回去的?
却见范闲手脚麻利地打开红包:“刚才想起来,这红包封得小了,若当真让江公公带走,岂不落了我平北侯府的名声。”
一边说,他一边从袖中取出厚厚的一沓银票,卷起来朝红包里塞去。
粗看去,这一沓银票足足数千两。
范闲将红包塞得鼓鼓当当,这才重新递向小江子:“拿着吧,江公公。”
小江子看得直咽口水,却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遏制着伸手的冲动道:“小范大人有什么吩咐,还是挑明了告诉咱家吧。”
范闲笑笑:“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就是想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是自己个儿想起来召郡主入宫的吗?”
语毕,范闲将鼓囊囊的红包硬塞进了小江子怀中。
“原来小范大人是问这事啊。”
听到范闲的问题,小江子放下心来,他收好红包,笑道:“是昨儿个夜里,长公主殿下去了趟太后宫里,她老人家才拿定了主意。”
长公主?
范闲听到这个已经许久没在耳边响起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郭铮是长公主的人、贺宗纬与长公主曾有联系……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
只是小江子还在等着,他不好深思,回过神来道:“那一路上,有劳江公公照拂郡主了。”
小江子自无不可,连连点头。
范闲又与林婉儿说了一番话,而后小江子唤来在范府外的太后宫中马车,将收拾好行装的林婉儿载走。
目送着林婉儿离去,范闲转身回府,预备细细思索长公主的用意。
只是今日他注定不得安宁,才走两步,府外便传来了车马声。
来的是祖元长,他手上带着京察细则。
范闲身为京察主官,祖元长制定了这东西,自然要交给范闲过目,而且还要邀请范闲监督执行。
平北侯府的大堂内,范闲与祖元长宾主对坐。
范闲细细看了一遍京察细则,将其中的几条改了改:“就按着这套规矩办吧,等学子们学会了四格八法评判,京察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祖元长接过修改后的细则,有些迟疑道:“大人,这个……”
“京察一事兹事体大,不知将办案的主衙设在何处才合适?”
范闲蹙了蹙眉,下意识地道:“就设在大理寺便好……”
话才出口,他反应过来,这是祖元长老毛病犯了,怕担责任,暗示他这个主官对京察上些心,将主要心思放在京察上。
想明白了祖元长的意思,范闲笑道:“祖大人,范闲只是官场新人,对于京察的具体事务知之甚少,陛下用我做京察主官,也是看重了我不会徇私,至于其中的具体事务,还是得有劳祖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