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二哥,你们怎么被抓了!”
“六妹!”
……
监察院的大门前,乱做一团。
书生们顾不得白马义从的阻拦,纷纷朝前涌去,对着被王启年带人锁拿起来的犯人,惊呼出声,各种称呼接二连三地响起。
“走!”
王启年皱了皱眉,朝着手下挥挥手。
一众监察院官员扯近了镣铐,将朝着书生们呼救的犯人,连拖带拽地带进了监察院的大门。
“范闲小儿,你竟然卑鄙至此,对我等的家人动手!”
“你们这群丘八滚开!”
“诸位,人无亲而不立,我等一同冲开封锁,救下家人!”
“对,不能让范闲小儿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
……
眼见着自家的亲人要被监察院带走,一众书生再也忍不住了,以血肉之躯冲击着白马义从的阵线,要从监察院手里抢人。
不少人更是口中咒骂连连,怒发冲冠。
白马义从们只是些范闲的私兵,在范闲的带领下对书生们发动冲锋没什么,可这时看着书生们悍不畏死,他们也慌了神。
赵将军在边上提着腰刀,挨个往白马义从背上抽去,也没止住他们后退的步伐。
眼看着,白马义从的阵线就被书生们逼退到了台阶上。
“提枪,再有人上前一步,捅上去!”
范闲的身形出现在监察院大门前,眉目冷然。
一众白马义从下意识地提枪欲刺,书生们也纷纷后退。
但旋即,书生们又反应了过来:“众同窗们,里边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退!”
“对,人不护亲畜生不如,我们一起冲进去!”
“我就不信,这些丘八们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伤害我们!”
……
随着一阵阵呼喝,书生们的气势又占了上风,很快冲到了台阶上。
“嗖!”
范闲扣动手弩,一枚弩矢擦着领头的书生耳侧飞过,钉在了地上。
众书生一愣。
范闲趁着这时机,冷喝道:“监察院拿人依得是庆律,若是有人不服,大可去三法司、宫门前鸣冤,再胆敢冲击监察院衙门,杀无赦!”
语毕,范闲夺过身侧一名白马义从的长枪,横立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身边的白马义从们见范闲的举动,也提起了胆气,纷纷举枪列队,沙场杀气重新迸发出来,骇得一众书生脸色发白。
与此同时,监察院的墙壁上,一道道黑衣腾跃,身着监察院官服的六处官员,在影子的带领下,傲立墙头,扣着手弩,虎视眈眈。
大门前,一众书生见到这番场景,狂咽唾沫,气势一弱再弱。
终于,一名以纯孝著称的书生忍不住了,振臂一呼:“继续冲击,监察院无故拿人,我等只是要问个究竟,他范闲不可能真对我们动手!”
他的话鼓动了几个人,七八个书生一起朝白马义从组成的外围阵线冲去。
白马义从严阵以待,六处的杀手们比白马义从更快一步。
“嗖嗖嗖!”
带着破空声的弩矢落向朝前冲来的书生。
这一次,弩矢没有躲着书生们,随着几声入肉声与惨嚎声,几个书生倒在了监察院的台阶下。
六处的杀手们还是留了手,只是将这些人的四肢射穿,并未取他们的性命。
“真……真动手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我等可是读书人啊!”
“庆国怎么会有范闲这等狂人!”
……
一众书生看到同伴的下场,原本跃跃欲试的想法立即熄灭,一个个缩着脖子成了鹌鹑。
“老王!”
范闲朝着门内喊了一声,对着闻讯而来的王启年道:“将先前抓的那些人的罪状,贴在院子门口,就那块石碑边上!”
范闲说着,朝叶轻眉留下的那块石碑指了指。
“是。”
王启年领命,回院里忙活去了。
范闲没再理会门口的乱象,转身朝着监察院内走去。
扑通!
一声闷响,赵将军轰然跪倒在范闲身侧:“请侯爷降罪!”
身为范闲的私兵,没有贯彻范闲的命令,在书生的冲击下节节败退,甚至要范闲这个主子亲自出马摆平乱局,赵将军知道,自己等人犯了大错!
范闲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淡笑道:“你何罪之有,不敢杀书生的人多了,我理解,收拾一下,带你的人回京郊兵营去吧。”
语毕,范闲双手一拢,迈步跨过了监察院大门的门槛。
轰隆!
监察院的大门紧闭,赵将军望着眼前黑漆漆的两扇大门,面若死灰。
他知道,范闲看似没有惩罚,实则已经生了大气,白马义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