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回走动着。
不多时,赵先生返身而出,手中拿着厚厚一沓文书:“申四爷,做人得居安思危,早在您将田产、铺子交给我暗中管理之后,我便将它们都存了活当,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赎出来重新典当一次。”
“这样一来,虽说少了些利润,但眼下只要带着这些当票去钱庄,足以换到一笔不菲的银两,四爷若是将此事交给赵某去做,赵某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当铺的典当分为活当和死当。
死当的收益高些,不过东西便会属于当铺,与典当人再无关系。
而活当,收益不高,但是可以与当铺约定时间,要当铺在一定时间内留着这件东西等典当人赎回。
当票便是典当人在当铺赎回自己所属东西的凭证,换给钱庄,便相当于将东西的赎回权让渡给了钱庄,也是这时候不少人常做的事情。
见到赵先生手中那厚厚的一沓当票,申国尧一阵激动:“好好好,这件事情就交给赵先生去做了请先生务必上心!”
赵先生笑着点头,沉稳地道:“申四爷放心。”
申国尧朝着赵先生作揖:“我先去准备一番,有劳赵先生了。”
说着,他急匆匆离去。
赵先生站在花房门口,目送着申国尧远去,嘴角翘起一抹诡异的笑,返身回了花房。
天色渐晚,夜幕缓缓拉下。
申国尧借着还残存的日光,步履匆匆地走到了卧房当中,反锁住了卧房的门。
他背对着房门,嘴角露出一股冷然的笑,自言自语道:“换一笔银两,神不知鬼不觉?”
“赵先生,你真当监察院是吃干饭的?”
申国尧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对不住了,虽然你对申某尽心尽力,可大难临头,申某却要借着你来吸引范闲的视线。”
从一开始决定逃跑的时候,他就没将希望寄托在赵先生身上。
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平县一霸,他深谙一个道理——关键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相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他今日一脸焦急地去找赵先生求助,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赵先生从申府冒出头,让范闲注意到,然后他好趁机逃走。
申国尧确认了一下门窗关得严实,朝着床头走去——那里有一处唯有他知道的暗格,里边存着他最后的财物,足够他远逃苏州、甚至北齐。
吧嗒。
一声脆响,暗格应声而开,申国尧扫了其中一眼,脸色大变。
“不!不可能!”
他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