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晚上的宴会,没人会不开眼地上来缠着范闲。
一路无事,范闲坐着王启年驾驭的马车,很快来到了贫民窟外。
铁蒺藜墙后,某处破败倾颓的土房内。
原本寄居在这里的贫民被绳索绑死,破布塞着嘴巴丢到了角落。
申国尧带着一众健仆,站在土墙前,口鼻蒙着厚厚的布巾,透过铁蒺藜墙望向对面的酒馆处。
方大和刘二孔用完了午饭,正等在酒馆门口。
不多时,王启年架着马车,吱悠悠停在了酒馆门口。
“准备好!”
申国尧低喝一声,攥紧了手中的剑。
他身后,一个健仆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拿着些药粉,手有些哆嗦:“那个四、四爷,咱真要把这东西撒满贫民窟啊?”
“这东西,可真能引起瘟疫啊!”
申国尧眼色一寒,冷喝道:“不成器的东西,要是贫民窟生了瘟疫,王启年自然就不敢来以身犯险,到时候咱们的秘密才能保全!”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剑:“你们听好了,这件事关系到爷的前程富贵,谁要是退缩了,爷把他剁了喂狗!”
几个健仆身子一颤,连连点头:“放心,四爷放心,我们一定办好!”
说着,其中一个健仆就准备扬手去撒药粉。
“慢着!”
健仆的手刚刚扬起,便听得申国尧低呼一声。
健仆手一抖,药粉落出去些许,不过好歹没有全撒掉。
只见申国尧眯眼看着外边,低声自语道:“范闲?他怎么会亲自来这儿?”
众健仆闻声看去,只见酒馆门口的马车上,范闲一身素净长袍,正迈步从马车上下来。
申国尧的目光闪烁片刻,低喝道:“撤!”
“啊?四爷,不撒了?”
先前那健仆没反应过来。
申国尧收剑入鞘,给那健仆狠狠来了一巴掌:“撒个屁!王启年染上瘟疫没什么,要是范闲被瘟疫给搞死了,整个太平县上上下下都得遭殃。”
健仆脸颊生疼,想要捂脸,看到手上的药粉又忍住了,低着头随申国尧往贫民窟深处走去。
“等一下四爷,这几个人怎么办?”
有人叫住了申国尧,指了指被绑在角落里的几名贫民。
申国尧没多犹豫,招手道:“我们来这儿的事情不能败露,一起带走,随便找个地方宰了埋掉!”
“呜呜……”
几个贫民听到了申国尧的话,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开始呜咽起来。
然而,他们被绑得严严实实,毫无反抗的能力,很快便被带走了。
铁蒺藜墙外,酒馆门口。
刚刚下车的范闲眉头一皱,疑惑地望向铁蒺藜墙。
刘二孔瞧见范闲的神色,脱口问道:“小范大人,怎么了?”
范闲定定地望了铁蒺藜墙几秒,收回视线,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在大牢没睡精神有些差,方才听到有人呜咽。”
“走吧,去贫民窟看看。”
“诶!”刘二孔点点头,前头带路。
方大站在原地,朝马车内望了望:“不对啊,李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