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道:“常永望!”
范闲没有理会薛掌柜的狗腿样,视线落在刘山身上:“到你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大理寺的牢狱生活,早摧毁了骄奢的刘山的心理防线,此时听到范闲问话,他也没有犹豫,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实讲了出来:
“当日得知学子在蟾宫楼打架纵火后,我身为省身堂的教习第一时间赶到,将他们带回了省身堂。”
“而后,在我发现双方分别是常永望和从未孝敬过我的杨万里几人后,我决定巴结常永望,在常永望的暗示下,将杨万里三人送去了大理寺,后来更是和兄长一起知会大理寺少卿卢宣,坐实杨万里三人纵火的大罪。”
“对了,我们还宴请工部照磨王本,要他设局罢免了侯季常的官职,为常永望出气。”
常永望听着,又准备说什么。
范闲一个眼神,高达王启年眼疾手快地将一块破布塞进了他口中,他呜呜着说不出话来,和祖父常大学士一起只能干看着。
范闲看向刘洪:“刘山说的话,可属实?”
刘洪身着囚服,站在大堂上轻蔑地扫了一眼范闲,不说话。
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虽然品性低劣,但行止间自有傲气。
只是范闲却没心情欣赏他的傲气,看了祖元长一眼。
祖元长朝前踏出一步,暴喝道:“刘洪,大理寺已经掌握了收受学子贿赂、强要清倌人等十余项罪状,足以革去你的功名,你此时还在顽抗不说话,是要错过最后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刘洪神色微变,但依旧没有松口,傲然道:“读书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他心里,显然收钱、强迫女子都是无伤大雅的毛病,而出卖他人,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原则性问题。
“呵……”
范闲轻笑一声,充满讥讽地开了口:“好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