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密旨我准备接手京察,最多半个月,就会明旨百官。”
“此事,由我口入你耳,不得由第三人知晓。”
京察?!
骤然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任少安浑身一震。
他缓缓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范闲:“小范大人的意思是……”
“任大人可以在这半个月,帮我物色些京察中得用的人手。”
范闲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林党名单:“京察中在我麾下立下功,任谁都没那个胆子去动他们。”
范闲这话说得很是霸道,任少安却丝毫不怀疑其中的力道。
手握监察院,又有陛下撑腰,能和太子等人打得有来有回,范闲有这个底气说这话。
眼下,范闲这话的意思很是明确——由他找一些正直、信得过的人,在京察中为范闲做事,而范闲则为这些人提供庇护。
这是一桩交易,一桩对于林党来说绝对划算的交易。
任少安起身再度朝范闲深深行礼:“任少安,多谢小范大人。”
“任大人客气。”
范闲坦然受了任少安的礼,而后又发问道:“林相这次致仕,应当是身边人出卖了他与徐氏的关系,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通过前些日子的渭州案,任少安已经知道了范闲所说的徐氏之事。
此时听到范闲提及,他倒也不惊讶,想了想道:“徐氏的事,我也只知道他们与老师有联系,更深的便不知晓了。”
“以老师的性子,怕是只会让最亲信的人知道详情,若说有人出卖,也只可能是那几个人当中。”
范闲点点头:“烦请任大人将这几人的名字写下来。”
说着,他朝远处的王启年招招手,王启年很快取来了纸笔。
任少安思索着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应当只有这几人知晓了。”
范闲打眼一扫,不是林若甫的亲信谋士,便是管家、近侍。
他收起纸张,重新看向任少安。
“我想问问任大人,京察的时候,我要对致仕的官员动手,可否?”
问这话的时候,范闲笑得很是灿烂,眼底却有冷意,让任少安恍惚间看到了京都血流成河的场面。
他回过神来,连连摇头:“致仕之后,除非谋逆,不得牵扯进京察。”
范闲闻言,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是这样啊,太可惜了……”
语气有些阴冷。
任少安站在对面,心头一阵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