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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2:范闲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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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陈萍萍的奏对手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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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萍萍身为庆帝的心腹走狗,不可能揣测不到庆帝对北齐密谍的心思。

    他横插一手,截走了庆帝向北齐发难的把柄,不管在面见庆帝后会不会重新交出去,都极有可能要承受庆帝不小的怒火。

    想到这里,范闲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却见林婉儿笑着安慰道:“你呀,就是关心则乱,陈宛长是什么人,既然这么做了,又怎么会没想好对策?”

    一语点醒梦中人。

    林婉儿这句话,让范闲的心顿时静了下来。

    没错,陈萍萍既然敢截庆帝的胡,自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可以浇灭庆帝的怒火。

    或者说,他自信可以将庆帝的怒火控制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念头至此,范闲也不再担心。

    他定了定心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林婉儿,目光灼灼。

    林婉儿起先和范闲对视着,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

    “怎、怎么了?”

    她螓首微低,手指绞着衣角,声如蚊呐。

    范闲略带感慨地道:“以前京都里总传你天资聪慧,可你从不在我面前显露。”

    “今日,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哪是天资聪慧啊,若是在朝堂上锻炼几年,俨然一个小长公主!

    范闲最后一句感慨,没有说出口。

    林婉儿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自谦道:“还不是在宫里和那些娘娘们呆久了,耳濡目染学了些……”

    林婉儿这话说得自然而然,范闲听了却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皇宫,御书房内。

    伴随着吱悠悠的轮椅声,陈萍萍被侯公公推进了房内:“见过陛下。”

    “嗯。”

    庆帝应了一声,低头写着些什么,没有再说话。

    陈萍萍神色淡然,坐在轮椅上,跟着沉默。

    沙沙沙……

    御书房内,唯有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不停响起,给房中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诡异。

    良久,庆帝停下了手中的笔,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提起,吹了几口气让墨迹干透。

    随后,他挥挥手。

    侯公公会意,将纸张递向了陈萍萍。

    纸上,写得是一些人名与对应的刑罚。

    城门司裨将高景山,车裂。

    城门司值守将军张元明,斩首。

    城门司督巡都尉陶庚,流放三千里。

    城门司守门官葛同化,充奴军……

    ……

    等等等等,密密麻麻的人名,都是与今日城门守卫有关系的人。

    很明显,庆帝是将气撒在了城门司头上,认为城门司同意言若海京城,该承受他的帝王之怒。

    “说说,什么感觉?”

    庆帝朝着陈萍萍扬了扬头,出声询问。

    陈萍萍沉默片刻,对着庆帝拱手道:“有过无罪,陛下。”

    监察院的人手办事,向来是横行无忌,城门司除了主将外,余者不过是些臭鱼烂虾,怎么敢阻止?

    若是因为这件事遭了殃,也未免太过无辜了。

    “朕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庆帝淡漠地说了一句,朝侯公公看了一眼。

    侯公公从陈萍萍手中拿过纸张,朝着门外走去。

    陈萍萍知道,这位宦官是要纠集禁军,前去拿人。

    他神色没有变化,任由侯公公离开。

    城门司是京都的第一道屏障,在这件事上没做好,庆帝处罚起来虽然于理不合,但合乎庆律。

    只是监察院以后办事,会麻烦些。

    御书房内。

    庆帝看着陈萍萍的脸,直到侯公公走远,才又重新开了口:“人在哪?”

    “监察院地牢,”陈萍萍答了一句,继续道:“陛下,眼下与北齐开战,不是好时机。”

    “说说理由。”

    “是,”陈萍萍再度拱了拱手,朝着庆帝道:“礼部的龙纹纳币等一应仪制都已经准备妥当,与北齐的联姻箭在弦上。”

    “若是此时因为几个肖恩二十年前派的密谍就贸然开战,大义有损。”

    庆帝起身,缓缓走到窗前:“肖恩是北齐人,二十年前便是。”

    言外之意,只要说这些人是北齐派来的,绝口不提肖恩的名字,就能将这口锅扣到北齐头上。

    “陛下,二十年前,北齐还不是北齐。”

    陈萍萍声音平平淡淡,陈述着一个事实。

    唰——

    庆帝猛然回过头来,死死看着陈萍萍。

    半晌后,他又转过身,看着窗影斑驳的书桌,蹙了蹙眉。

    是啊,十七年前,自己亲征,将幅员辽阔的北魏打得节节败退,成了偏安一隅的北齐。

    虽说北魏、北齐两家一脉相承,并无什么异姓更迭,但从国书法理上来讲,已然是不同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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