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五竹叔?!”
范闲惊呼出声,上前迎了几步:“两个月时间杳无音信,你去哪儿了?”
范闲的声音当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埋怨与担忧,仿佛被家长抛弃的孩子一般。
十多年的教导,让范闲已经将这个看起来冷冰冰、不会老的人,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
五竹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回答着范闲的疑问:“泉州、上京、北蛮、金帐……右帐。”
说到最后一个地名,五竹头微微侧了侧。
范闲这才注意到,五竹还在阴影里的另一只手中,正提着一样东西。
等到五竹彻底走出来,范闲才看清,他提的赫然一个人!
毛发微卷、脸上棱角分明,西胡人!
“怎么回事?”
范闲看着那明显陷入昏迷的西胡人,疑惑道。
五竹将那西胡人掷在地上,坐在了桌前:“沧州城外,我看到了他的画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卧房之中,烛火摇曳。
在五竹断断续续的讲述之下,范闲脑海中还原了五竹两个月来的活动轨迹。
沧州城外,五竹偶然得到一副画像,上面画的正是这个西胡人。
这副画像唤醒了他的记忆,让他想起此人似乎曾经以归化胡族的身份,在庆国为官,更是与叶轻眉有过纠葛。
他循着记忆,先到此人做官的泉州,而后沿着从旧官邸找到的一封书信,北上上京,再到北蛮,最后潜入草原,才找到了这个人。
“上京?北蛮?”
范闲皱了皱眉头,五竹这一行,可是绕了天下一圈。
“这是我找到的那封信,还有在上京城得到的情报。”
五竹从怀中取出两件物品,放在了桌上。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一把斑驳的骨剑。
范闲蹙了蹙眉,先拿起那封信看了起来——这是一封年代久远的信,并未写完,写信的人自称海木尔,在信中禀告一位“大人”,称自己做了一件事,庆帝不会饶过自己,自己准备去上京城避避风头……
到了这里,信纸上出现一团墨渍,内容戛然而止,显然是写信人不慎污了信纸,换纸重写去了。
大人……一件不会被庆帝饶过的事……
范闲眉头深锁,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放下,转而拿起那把骨剑看向五竹:“叔,这骨剑又是?”
“人骨。”五竹声音冷硬。
“人骨?”
“蛮人的武器,在上京城找到的,”五竹解释道:“通过它,我找到了海木尔在被监察院追捕的情况下,逃往北蛮的线索。”
“到了北蛮,我遇到了松芝仙令……”
“松芝仙令?”范闲打断五竹的话,满脸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