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护寨队的注意力。
“嗖!”
一枚响箭从城头落下,钉在了范闲一行面前的地面上,提醒着他们止步。
叶仁拨马向前,朝着城头高喝:“监察院提司范闲到此,本方寨主请开门迎接!”
寨墙上一阵骚动,很快传来一道声音:“先等着,我去通报寨主!”
范闲朝叶仁点了点头,示意他退回来等候。
若是其他地方,在听到监察院提司的名头之后,只怕会第一时间开门迎接,生怕得罪了监察院的煞神。
然而云阳寨是在定州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游民自发组成的寨子,虽然归于王化,赋税等也不少交,但因为定州形势复杂,寨子呈现高度自治。
再加上这里的监察院主要是为了刺探敌情,监控军方,名声不显之下,威慑力便几近于零。
范闲也从来没指望,能用提司这个身份在全庆国畅行无阻。
等了不多时,寨墙上多了不少火把,一个中气十足的威严声音传了下来:“监察院的诸位大人,可有令牌?”
“那是自然,你若是想看,我们进寨子后便取给你看!”
叶仁朝着寨墙上喊道。
孰料,寨墙上头那道威严的声音却道:“既然有腰牌,那便请大人们就地歇息,明日一早,在下亲自迎接。”
话里的意思,却是不会在今晚放他们!
闻听这话,众人脸上尽皆显露出意思愠怒,监察院高高在上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连寨门都不让进?
其中一个暴脾气的监察院官员拍马而出,便要呵斥寨墙上的那所谓寨主。
“等等。”
范闲伸手制止了手下,抬头望向寨墙,一言不发。
寨墙上的寨主,仿佛看到了范闲的目光,再度出声:“诸位大人恕罪,寨子里的规矩向来是这样。”
“为了避免有人冒充官府中人,进入寨子后与西胡匪寇里应外合劫掠寨子,所以夜晚都是不放人进来的。”
范闲目光闪动,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转过头,吩咐道:“原地修整,小心巡逻,明日一早进寨子!”
一众监察院官员行动起来,不多时便在这里圈起来一块简易营地。
随着范闲等人的下马修整,寨墙上的火把也减少起来。
草原的夜晚,凉风彻骨,范闲一行又走得匆忙,没有准备什么营帐,便露天捱过了一晚。
翌日一早,众人擦掉眉头发梢的霜晶,朝着显露出真容的云阳寨寨门进发。
这一次,没有响箭拦路。
寨门打开,上百名刀枪齐备的护寨队员将范闲一行团团围住。
在检查核对过众人的身份后,领头的络腮胡中年朝范闲拱手道:“范提司好,在下云阳寨护寨队长梁启,寨主事务繁忙,特派我来接几位入寨。”
面对庆国朝堂上的风云人物范闲,他神色如常,眉眼间并无什么谄媚之意。
显然,地处偏僻的定州乡下,他并不知晓范闲,也没有领教过监察院的威名。
范闲对梁启的举动并无芥蒂,点点头便要走入寨子。
便在这时,梁启伸手拦住了他:“大人且慢,我们这里的规矩,进寨子要下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