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与长公主联合刺杀你的事,还没完。”
“国境之西,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
范建幽幽说着,老脸上现出一丝忧愁。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庆帝要对西胡动手,他这个管着户部的人,压力定然会骤增。
“疥癣之疾,用不了国朝多大的力量,父亲定然可以轻松应对。”
范闲宽慰了一句,而后请教道:“不知儿子,在这件事当中该如何处之?”
“如何处之?”范建看了范闲一眼,轻笑道:“陛下的用意远不止看上去这么简单,你若是想要知道,不妨是工部和礼部看看。”
范闲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受了林相的影响,说话都开始云里雾里,说一半留一半了。
他想了想,向范建拱拱手:“儿子知道了。”
语毕,他走出了书房。
不管工部、礼部,西胡、定州,现在在他的心中,远远比不上久别重逢的婉儿重要。离开书房的第一时间,他便来到了小院陪林婉儿。
翌日一早,天气恢复晴朗。
范闲才刚刚出门,便感觉整个京都的气氛发生了大变化,街头巷尾,到处都传着西边的那场大捷,言语中不乏对庆帝的夸赞和对西胡的轻蔑。
当然,还少不得讥讽前段时间叩宫的官员几句。
连带着因为阻止叩宫而名声大损的范闲,都开始被人说起了好话。
等来了王启年,范闲面沉似水地上了车,来到了礼部衙门。
有着监察院提司的身份,再加上接连扳倒了几位尚书侍郎,范闲的凶名已经传遍六部,他一路畅行,未曾遭到半点阻拦。
才进门,便撞见侯公公带着几名内侍朝外走。
范闲拦住侯公公,笑问道:“公公行色匆匆,有何要事?”
侯公公笑着行礼:“陛下有旨,封了叶重大人云麾中郎将的散爵,小言公子被封安西子,咱家正领了圣旨,来礼部要了仪仗,要带去枢密院,让枢密院送去西境前线封赏呢。”
云麾中郎将?安西子?
这可都是不轻易给人的散爵,庆帝这次还真是大方。
范闲心中感慨了一句,对着侯公公点点头:“公公忙。”
侯公公笑笑,带着一众内侍扛着仪仗,出了礼部衙门。
范闲目送一行人走远,来到了衙门内的司务厅。
这里来往官员个个年轻,精神抖擞,专心忙着手中的事,丝毫没有因为范闲进来而有所停顿,与范闲印象中人浮于事的礼部衙门大相径庭。
他也不着急,索性站在司务厅一角仔细看了起来,目光转动间,一份文书上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需纳币清算完成,交由户部拨银。
纳币?这是皇子大婚才会用到的东西,未曾听说哪位皇子将要大婚啊?
范闲的眉头,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