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当地父母官的死将范闲架在激愤的民情上,让范闲寸步难行。
可仓大使不过区区从九品,在万年县的属官中位居末尾,威望、知名度又微不可闻,凶手为何要对他下手?
言冰云目光出神,也在心中思索起来。
却见范闲笑了笑,走到了王启年身边:“老王,你觉得……这个仓大使和我是否有关系?”
“大人说笑了,他一个仓大使……”
王启年下意识地想要否定范闲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仓大使……仓大使……”
王启年嘴里嘟囔着,开始在正堂踱起步来。
追随范闲日久,他已经不自学地有了范闲的很多习惯,踱步思考便是其中之一。
“咚!”
王启年正出神地想着,突然额头发疼,回神一看,才发现自己撞在了一根柱子上。
“嘶……”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抽着冷气,一张脸扭曲在一起,颇为滑稽可笑。
“伤药,你昨晚的鼻伤也可以用。”
范闲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随手朝这边抛过来一瓶药膏。
自知出丑的王启年讪讪一笑,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不过方才那一撞,也让他心中的疑惑霍然解开。
只见他顶着肿起了个大包的额头,来到范闲面前兴奋地道:“大人,这位仓大使主管粮仓,范尚书执掌户部,刚好与钱粮有关,而且万年县这桩事,正是因为尚书大人巡视京畿钱粮而起……”
王启年越说声音越低,显然感觉到了敌人的棘手。
言冰云目光中寒气氤氲,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
倒是范闲,因为早就料到了此事,神色如常,幽幽说了句王启年与言冰云听不懂的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