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略显疲态的范建正就着烛光看着这断时间的户部文书。
“吱呀——”
范闲推门而入,恭敬行礼:“父亲大人。”
范建抬起头来,先是细细打量了范闲一番,似笑非笑道:“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可是做了不少大事。”
“父亲说笑了。”
范闲笑了笑,坐在范建对面:“父亲既然已经回京,为何不去参加寿宴?”
“太后不待见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我就不过去找不痛快了,”范建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笑道:“再说了,老夫劳碌多日才刚刚到家,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这么压榨臣子。”
范闲点头表示赞同,正了正神色,将今日寿宴上的事情合盘托出。
范建略一思索,开口问道:“西胡人的事,是你的手笔?”
范闲点点头:“利用了监察院监控着的西胡探子,将太子和秦恒的行踪透露给了他们,带队的,是监察院埋在西胡人中的棋子。”
“孙大人是临时加上去的意外,也幸亏有他在,才让这场戏更加真实。”
范闲说着,脑海中闪过一道身着素白衣衫的冰冷身影。
能将这桩刺杀案做地滴水不漏,全靠了坐镇监察院的言冰云那可怕的执行力。
范建没有追问细节,捋了捋胡须道:“想必李云睿这段时间对京都的情形了如指掌,这才能一回来便带走郡主,点了你的死穴。”
“她既然回来了,你行事便不会那么顺遂了。”
“父亲也回京了,范闲有何惧之。”范闲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范建摇头失笑,没有接话。
沉默半晌后,他重新开口:“至于陛下剥夺你官职的事情,不一定是件坏事。”
范闲神色微微变幻,疑惑地看向父亲:“父亲大人是说……?”
“你太年轻,身上背的头衔又太多,总得卸下一些,才好安排其他的。”
范建讳莫如深地提点了一句,饶有兴趣地问:“若是李云睿没有回来,你预备怎么做?”
范闲笑着回答:“请客吃饭。”
范建追问:“那现在呢?”
“一切照旧。”
范闲嘴角带笑,凸显出强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