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范闲方才是在前边的林府马车内,哪怕反应再及时,也会被泼上粪水。
“呕——”
剧烈的粪水臭味袭来,让林若甫捂着口鼻干呕起来。
范闲运转真气,带岳父三两步走到了上风口,后者脸色才变得好了些。
“究竟是何人,用这等下作手段来恶心你?”
林若甫宦海沉浮多年,一眼便看出此事并非意外,疑惑地看着范闲。
范闲面色冷然,抬头扫了一圈,与不远处酒楼上一双毫不掩饰的眼睛对上。
秦恒!
站在酒楼窗口,面带讥诮看着这边的,正是春风得意的秦恒。
朝会上,庆帝对一干官员进行处罚。
唯有秦恒,被庆帝明降暗升,抬到了京都代守备的位子上。
虽说此举是为了削弱秦家在枢密院的影响力,但对于秦恒本人而言,却是稳赚不赔的结果。
见到范闲的视线看了过来,他高高举起手中酒杯,将杯中酒自窗口倾洒而下,状若祭奠。
“狂妄!”
林若甫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拂袖冷哼。
只是气归气,他却拿秦恒没有什么办法。
先不说文官武将分属不同的体系,单单是庆帝这些年来对他这个宰相的打压,便已经让他做事不如以往那么自如。
庆帝现今还是用秦家的时候,刚刚升了秦恒的职权,他因为这等捕风捉影的小事递折子参奏,是半点效果也起不到。
范闲嘴角却泛起冷冷的笑容:“这下,陛下也不能怪我死缠烂打不知进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