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一直送到门口,见到陈萍萍走远,笑呵呵的老脸平静下来。
他招招手唤来庄园护卫:“找几个得力的斥候跟着,谨防陈萍萍杀个回马枪。”
“记得跟远些,小心别被监察院的人发现。”
护卫领命离去。
秦业返身入门,望向老仆阿恭:“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的?”
老仆跟着秦业身后,边走边恭声答道:“昨日少爷亲自过来盯着处理的,全埋进了后院的地里,并未走漏风声。”
秦业闻言,眯着眼不再说话。
待得走进正堂,他来回踱步几圈后突然道:“全挖出来,想办法烧了,不能留下丝毫的证据!”
“是。”老仆恭敬地点头。
秦业在正堂坐了坐,等老仆再次回来,这才继续开口道:“走吧,回京都。”
早有秦府家丁准备好了车驾,一行人各自上车,朝着京都行去。
正值夏日,官道两旁绿树如荫。
但又因为是正午的缘故,官道上罕有人至,秦业坐着马车,缓缓朝着京都而去,行至一处岔路口,却与迎面而来的一队官家仪仗不期而遇。
秦家是便装出行,并未打着仪仗,按照规矩让在了道旁。
马车内昏昏欲睡的秦业感觉车子停了下来,睁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说着,他掀开了马车的边帘,却见对面的官家马车也在这时掀开了帘子,两辆马车里的人视线相对,宛若两柄刀戳在了一起,无形的火花四溅。
“范尚书。”
秦业朝着对面马车中的人笑道。
对面的马车此时也停了下来,里边正是户部尚书范建。
听闻秦业打招呼的声音,他也是笑着点头:“秦大人。”
“尚书大人这是去哪?”秦业好奇地问道。
户部尚书范建是庆帝的大管家,怎会突然仓促离京?
却听范建道:“奉陛下的旨意去京畿诸县巡查钱粮,公务繁忙,就不与秦大人多聊了。”
秦业自无不可,点点头道:“范尚书慢走。”
范建点头致意,放下了帘子,官家队伍继续启程,沿着官道远去。
这边马车上,秦业并未第一时间放下车帘,而是透过窗口静静地看着范建的队伍远去。
他原本平静的嘴角翘起一抹笑容,并且随着范建的走远,笑容愈加灿烂。
跟随在马车一侧的老仆阿恭面带疑惑,不知自家主子为何如此开心。
范建的队伍消失在官道拐弯处后,秦业收回目光,落在了老仆身上。
他似乎是看透了老仆心中所想,笑问道:“你可知范建在此时出京,意味着什么?”
老仆谦卑地摇摇头,恭敬站着。
秦业笑了笑,颇有些畅快地道:“这一次,我秦家是有惊无险啊。”
语毕,他放下车帘,冷淡威严的命令从车厢中传出:“启程。”
车驾悠悠启程,继续朝着京都前行,只是才到城门口,便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秦恒守在城门口,衣冠不整,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被秦业叫上马车后,他连行礼都顾不得,便连声道:“父亲,有贼人进府,分别在你我的院中被发现了!”
秦业平静的脸微微变色,紧接着又恢复淡然,微眯着眼睛道:“抓住人没有?”
秦恒摇摇头,解释道:“据护院队长说,对方三人,两个八品,一个轻功了得。”
闻言,秦业眉头微微抖动,闭上双眼,手指在车厢上敲击着,凝神思索起来。
不多时,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开口道:“范闲,高达,王启年……有着陈萍萍配合,他们倒是为老夫演了一出调虎离山的好戏……”
纵横军方二十年的老爷子,仅凭一句话的信息,便将范闲三人的身份点了出来。
闻听这三人的名字,秦恒面色大变,连忙追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秦业睁开眼睛,淡淡道:“先看看丢什么东西没有。”
随后,他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秦恒一脸的焦躁,但见父亲不准备再说话,也只好绷着脸皱眉守在一旁。
马车穿行无碍,很快便走入了秦府后院。
秦恒几乎在第一时间便跑下了车,朝着自己的院子奔去。
秦业下车,慢慢悠悠回到了小院当中,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地上还未清理干净的血迹,走进了屋子。
打开暗格后,发现其中的书信不见,秦业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
出得屋门,秦恒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禀父亲,孩儿未曾丢失任何东西。”
秦业微微颔首,随后对着等在院中的老仆阿恭道:“徐贲写给我的信丢了,估计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找个府内豢养的八品前来。”
老仆微微弯腰示意听到,退出了小院。
吩咐完老仆后,秦业又对着秦恒道:“你想办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