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仁便忍不住甩开父亲的手,一脸怒气地冲着柴泰初喝问道。
坐龙街头的一间铺子加上寿宴时当众道歉,那老东西是将自己的里子面子落了个干净!
“闭嘴!那是你三叔爷!”
柴泰初指着儿子怒喝一句,只是他也绷不住怒气,一张脸有些难看。
方才柴宣德与往常一般无二,将他当做了可随意呼来唤去的小厮,这十来年的家主,他做得也甚是窝囊!
更遑论柴家最为关键的权力,现今还在柴宣德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手上!
“屁的三叔爷,我看他眼里就只有柴和一个柴家人。”
“柴和不过是爹你醉酒要了个丫鬟生下的贱种,凭什么冠宗字?!”
柴天仁想起平生最为意难平之事,声音又高亢了几分。
看柴宣德对柴和那份维护样,若是这老东西再活十年,柴家家主估计就没他们父子什么事了。
柴泰初也被儿子说出了些火气,满脸阴冷地道:“等着吧,寿宴过后,这老东西要是再霸着柴家的权力,你老子我也不会给他留什么情面。”
说着,柴泰初推了一把儿子:“走,给天和选铺面去!”
园内。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柴宣德听得院外不明晰的争吵声,面带嘲笑地低声叹了一句。
那两人的话他听不清楚,但不用想也能知道在说些什么,无非是什么偏心不公、恋栈权力之类的,殊不知,此般种种,皆是过眼云烟罢了。
柴宣德心中想着,睁眼打开膝上的大红单子细细看了起来。
待看到宾客名单中某个名字时,他目光闪烁一番,伸手抚过那个名字淡笑道:“有你来为柴家做个见证,这二十年也值了。”
微风渐起,吹动柴宣德腿上单子,露出了他先前所抚的名字——
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