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公堂上将这一切说出来,那他就完全没有了退路,与任澹便是不死不休。
任澹的那些利益同盟,也会因为利益受损将他置之死地。
以那些人的手段,弄死他一个小小的御寇郎,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他迟疑道:“先生……”
“铛!”
黄福根迟疑的话才出口,便见言冰云抛出手中长剑,直接打落了嵌在石缝中的匕首。
“我去!我去我去!”
在言冰云长剑出手的刹那,黄福根便着急地大喊起来,自己掐灭了心中的最后一分侥幸。
言冰云在其话才出口的一刹那,便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白虹投入了井中。
他一手攀在井沿,一手眼疾手快地拽住已然坠入井中的绳头,脚尖在沿壁上轻点,重新飞出水井,一手将黄福根妻儿拽了出来。
“谢先生。谢谢先生!”
黄福根先是忙不迭地冲着言冰云道谢,而后才关切地跑向妻儿,帮忙解着绳子:“九娘,昌文,你们没事吧?”
“需要你去城主府时,我会再来。”
言冰云无意看黄福根一家人死里逃生团聚后的喜悲,淡淡说了一句后,收起匕首,还剑入鞘,迈步走出了黄家院门。
他并不担心,黄福根会在这几日逃走或改变主意。
监察院的众多手段,随便拿出来一种,也足以让他乖乖听话。
此时,白马义从军营。
“什么?你说你要明日就审讯任澹?”
大皇子听了范闲的话,霍然起身,皱眉问道。
他没想到范闲派人请自己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事。
任澹虽然已被范闲以正当理由所捕,然而一来没有直接证据对其定罪,二来他身份牵涉甚广。
更重要的是……
大皇子思索着,目光放在了范闲身上胸膛处。
“殿下不必担心,范闲的伤已无大碍。”
借着天一真气恢复神速的范闲笑了笑,冲着大皇子道:“任澹是范闲抓的,此次审讯任澹,自然由范闲来做主审官,不会让殿下难做。”
闻言,大皇子突然眉头一挑,笑道:“抓人的文书是我给你的,你觉得我还能脱得了干系?”
既然你的伤已无碍,那便如你所请,明日便审问任澹。”
“这主审官,依旧由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