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小巷口。
乔装打扮过的范闲与王启年看着任澹带着一众家仆急匆匆离开了府衙。
“大人,我们来晚了,人家都散场了。”王启年望着任澹的背影,低声说着。
出了小院之后,范闲便说要来这里看热闹,见识见识大皇子怎样让任澹吃瘪,没承想堪堪错过了。
“一场热闹罢了,赶不上也无所谓。”
范闲双手习惯性地拢袖,这才发现自己因为乔装打扮穿了一身束口短打,只好将双手团在了一起。
他定定看了任澹离去的方向几眼,动了动眉头道:“回吧,等会和大皇子分析分析这次的线索。”
说着,他转身就欲朝大皇子府走去。
“咚。”
巷外,有一人正欲进来,被范闲这冷不防的转身给撞了个满怀,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还未等范闲询问这人有没有事,这人已经爬起来小跑着离开了此处。
“大人……那人好像是任澹家的仆人,那天我们造访任府,他还为我们开过门。”
王启年看到了那人的长相,指着其离去的方向对着范闲道。
随着王启年的话语提醒,范闲也想起来这个人,当初他开门时一副有礼有节的文绉绉样子,还给自己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任澹的家仆……”
范闲轻出了一口气,幽幽低语着展开了手掌。
在他手心,正有着一折叠起来的纸条。
方才那任府仆人撞上他时,将这张纸条推向了他,他本想动手,但看那仆人没有杀气,这才任由纸条到了手上。
“大人,这……”
王启年也看到了范闲手中的纸条,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
他们二人分明已经乔装打扮,就算是站在高达面前高达也不敢说二人就是范闲与王启年,可这任府仆人却认出了他们?
若非如此,此人为何费力制造意外给范闲递了张纸条。
“看来这短时间,我是一叶障目了……”
范闲没有解释王启年的疑惑,而是低声苦笑着。
整个人庆国,能看出他易容之术的没几人,可那一位,就算看不穿,也能查到自己。
范闲这般想着,转头看向王启年:“老王,陈萍萍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
王启年也是心思敏捷之人,第一时间听出了范闲话里的意思,有些惊愕地指着纸条道:“大人,您是说这纸条是陈宛长给的?”
范闲点点头,当着王启年的面展开了纸条。
纸条上果然用监察院特有的密语写着一行字,二人都是监察院众人,很快解译出了两个——杜七。
“杜七?”
范闲双眼微眯,低声喃喃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杜七乃是灭口齐星海后自尽的捕快,貌似还是任澹推荐入职捕快的。
陈萍萍的意思,是要他以杜七作为突破口拿下任澹?
“老王,通知言冰云,让他想办法和我们见一面。”
范闲对着身边的王启年吩咐道。
上次让言冰云去查杜七的底细,现在也该有结果了。
任府,正堂。
“废物!都是废物!”
“几百人,竟然被人全部打晕,一无所获?”
“哐当!”
任澹一脸的气急败坏,在大堂上不停地踱着步,不是摔碎桌案上摆放着的名贵瓷器,冲着前方一众鼻青脸肿的弩手厉声喝骂着。
临去城主府前,他未防有人趁虚而入,专门安排这些弩手守着小院废墟,准备让范闲与大皇子吃个哑巴亏。
可谁知这些人如此不济事,趁虚而入的敌手是见到了,自家也全被人敲晕了。
能敲便能杀,但对方却未杀一人,分明是在羞辱他。
再加上在城主府被大皇子一手移花接木搞得满心不悦,他现在简直要气炸了。
这一次交锋,他可谓是满盘皆输!
“都给我滚下去!”
任澹骂的累了,坐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轰赶着。
早就满脑门唾沫星子的弩手们闻言有如遇到大赦,慌忙转身离去,很快整个正堂就剩下任澹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秦先生穿着儒士长衫走进了大堂,因为三十六计被范闲拿走,他罕见地没有夹着书卷。
“任会长,气大伤身啊。”
秦先生坐在任澹对面,淡淡说着。
埋头生着闷气的任澹此时才发现秦先生的到来,老脸一惊,慌忙起身。
“先生恕罪,任某是气糊涂了才没注意到先生到来。”
“请先生千万饶恕!”
任澹连连冲秦先生拱着手,一脸的忐忑。
小院被毁、自己与范闲大皇子的交锋又完全落败,他也不知秦先生会怎么样处罚他。
“我就一个书生,恕的你什么罪?”
秦先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