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边境,最不缺的就是兵卒。
各营各帐有的是数不胜数的军卒,但这么多兵卒却能在虎门关这城中和平相处,还要多亏了建威、镇北两位大将军以及大皇子殿下。
但如今,虎门关中多出了第三方势力。
京都范府范大公子!
如果这范闲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大少或是权贵子弟,虎门关这些人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但关键是,这位范大少手底下还有军伍。
据说那支白马义从耗费了范闲不少银钱,别的不说,身上那套银甲便抵得上普通兵卒一年的军饷,更别说还有重甲弓弩长矛等武器。
而他们坐下的战马,更是只有校尉以上将士才有资格骑乘的甲等战马,还是两匹。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说的便是眼下这种情况。
关键是,若范大少待在虎门关,等到两国战事开启,安心混点功绩也没人会说什么,可他偏偏要搞事情。
白马义从满城乱窜,杀意滔天,而城中人有不少人都满心茫然搞不清楚情况。
更有甚者,还想持兵械与白马义从们抗争。
但在白马义从的马蹄之下,他们又凭什么抵抗?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光景,白马义从重新归营,而整个虎门关内都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各个府邸甚至于其它军营中,都有人被白马义从带走。
关键是这些人不论什么身份,最后的下场都是被人用绳子拴在马后,一路拉扯着朝军营走去。
“你们大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快放了我!”
“狗蛋狂徒,安敢在虎门关内放肆!”
“今日如若不死,我定要在大将军面前参你们一本!”
“几位爷,您们就放了我吧!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前面的兄弟,在下府上有白银万两,你们放了我,那些钱都归你们!”
被白马义从带走的这些人态度各不相同,或威逼或利诱,其目的倒是出奇的一致,那便是让人放他们离开。
就在这些人绞尽脑汁想要从军营中逃脱的时候,营帐中有人缓缓走出。
“诸位,既来之则安之。”
范闲双手拢袖,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想要离开也容易,只要诸位说出我想知道的。”
说到这里,范闲环顾四周,眉尾稍稍扬起。
“谁先来?”
面对范闲的询问,周围的人却都下意识的保持沉默。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即便是个傻子也能感觉到场上氛围的不对劲了。
出现在这里的人大都私底下有联系,再加上他们背地里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范闲堂而皇之的将他们带到这里,若没有证据,他敢这么做?
一时间,刚才那些口绽莲花的大小将士全都没了声响。
见状,范闲倒也不气恼。
“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吗?”
“既然如此……”
范闲故意拉了个长音,而后缓缓落手。
随着范闲的举动,以赵将军为首的白马义从纷纷抽刀。
刀刃与鞘口摩擦的声音格外尖锐,给本就压抑的场上氛围又增添了几分阴沉。
范闲双手环胸,神色格外淡然。
良久后,范闲微微张口,吐出一个音节。
“杀。”
白马义从是范闲一手培养出来的兵卒,自然以他唯命是从。
刀刃出鞘的声音尚未落下,紧接着,刀刃入肉的闷响声随之传出。
到死,这些人都没有想到,范闲哪里来这么大胆子。
他们可都是虎门关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了他们,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军营,军中兵卒向来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像眼前这种场合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范闲再做决定之前更是早已再三思量,所以也是反应平平。
因为早些时候已经从范闲处得到了答复,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在场的人大都反应冷淡。
叶仁本就是上过战场的人,见多了打生打死,遇到眼前这种情况,更是满脸不以为然,毫不放在心上。
“大人,接下来怎么做?”
“遮羞布已经被掀开了,接下来只需要看旁人都是什么反应。”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范闲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而后道:“让人把这些收拾一下。”
叶仁微微颔首。
高达和王启年也凑到了跟前,准备听从调遣。
王启年算是最了解的范闲的人,如今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或多或少算是有了几分猜测。
也正因为如此,王启年这会儿有些愁眉苦脸。
自己跟着出京都的时候可是得到过命令,要看着自家大人,免得生出什么祸端。
前面在颍州沙州等地做的事情暂且不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