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范闲回到房后一直在吐酒,北齐圣女在旁伺候。”
“听他们的言语,似乎并没有谈论今天这些安排。”
“您说,范闲会不会没有看出来这番用意?”
将军府书房内,如今已经是灯火通明。
听完下人的汇报,郑卓若有所思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此子的心机,果然非同凡人。”
闻言,负责报信那下人忍不住怔了一下:“大将军的意思是,他知道了这些安排背后的用意?”
“可……”
“可他为什么没有计较?”
没等下人把话说完,郑卓便笑道:“别忘了,范闲能在京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全身而退,甚至就连二皇子都曾被他拉下水。”
“这样的人,本就不可用普通办法思量。”
说到这里,郑卓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先行离去。
等到书房里再度剩下郑卓与那随行侍女两人,前者这才悠然开口道:“小雅啊,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待这位范公子为好?”
面对郑卓的询问,小雅张嘴便吐出两个字。
“杀了。”
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在她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永绝后患。
可郑卓听到这答复,当即哎哎着开口:“我说小雅,你是女子!”
“女子懂不懂?就是不能口口声声喊着打打杀杀的那种人。”
说着,郑卓自顾自的唉声叹气,哪里还有半点大将军的威严。
可看小雅的反应,似乎对此却毫不感冒,像是早就习惯了郑卓这般神态。
见状,郑卓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说,我当初怎么就花了十两银子把你给买回来了呢?”
“一点好主意都没有吗,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听着这些话,小雅仍旧是那副寡淡模样。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什么我就知道答案……”
郑卓下意识反驳,话说一半,自己却先停了下来。
在小雅提出要杀范闲的时候,他下意识阻止。
换言之,在他心里,是不想让范闲死的。
如今范闲身在沧州边境,也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京都各方势力的态度,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想让范闲死在这次的国战中。
想到这儿,郑卓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说,我怎么就跟这么一家子掰扯不清楚了呢?”
旁边,小雅一脸闲适,压根儿没有搭腔的想法。
叹了好半晌,郑卓这才缓缓起身:“算了,既然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见状,小雅微微颔首,而后尽侍女的本分,送郑卓回房休息。
而范闲这边,由于“醉酒”的缘故,今天晚上的他注定只能留在将军府过夜,同时也是托郑卓的福,海棠朵朵今夜必须和范闲睡同一间房,便于“照顾”。
当然,两人只是同一个房间并不是同一张床。
将军府上准备的厢房分内外两间,范闲睡里面,海棠朵朵在外面躺了半宿。
次日一早,范闲悠然醒来,他这边刚有点动静,外间海棠朵朵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休息的怎么样?”
“多谢圣女大人悉心照料。”
范闲“装模作样”的拱手行礼,换来海棠朵朵一个白眼。
等到梳洗过后,海棠朵朵疑惑道:“今天准备做什么?”
还是说,你另有安排?”
“先在将军府走走看看,毕竟是第一次来,总得提前先探探路吧?”
说着,范闲淡然一笑,而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海棠朵朵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朝门外走去:“昨天晚上……”
说到这儿,海棠朵朵下意识放低了音量。
此处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说话做事都应该再三小心。
屏气观察四周,确定隔墙无耳,海棠朵朵这才低声询问:“昨夜你不是说郑卓此人不是易于之辈?若按照你这样的说法,岂不是应该先行离开?”
“就算离开又能到哪儿?”
“别忘了,这里是虎门关,而这位建威大将军又是庆国境内最为特殊的一位大将军,在这沧州战场上,能压住他的……”
范闲骤然停下话语,陷入沉思中。
见状,海棠朵朵不禁问道:“怎么?”
若有所思片刻,范闲这才继续说道:“在沧州境内,还真有人能压住郑卓,而且还不是一个。”
听到范闲这番言语,海棠朵朵起初还有些疑惑,直至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再联想到自己所了解到的那些事情,心中顿时恍然。
“你的意思是,那位镇北大将军?”
海棠朵朵对此人有印象,还是北齐小皇帝曾在她耳旁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对方的名字。
对方能够被冠以镇北大将军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