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京都。
二皇子府上,向来闲适的二皇子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不管是看书饮茶,还是吹风赏景,二皇子总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有亲信下人看着二皇子这副模样,好奇之余,便凑上前询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
赤脚坐在凉亭中的二皇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见状,那下人又疑惑道:“可是因为沧州事宜?”
自从谢必安走后,二皇子的助力大大削弱,他算是留在二皇子身边的亲信之一。
所以对于二皇子的一些安排,他大都知情。
面对这个询问,二皇子微微颔首,算是给了肯定的答复。
“按道理说,这安排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那下人思索良久,这才开口安慰道:“定军山地处偏僻恰巧在沧州境外,如此,只要白马义从被围,加上殿下安排的后手,保管他范闲插翅难逃!”
听着下人的提醒,二皇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范闲是个聪明人,绝不会亲眼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私军阵亡。”
闻言,下人随即又补充道:“若范闲与白马义从分开,以定军山的安排,想要杀范闲,更是易如反掌!”
“殿下,这还有什么担心的?”
“有。”
二皇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而缓缓道:“事无绝对。”
到了这个时候,无法面对面与范闲交手的弊端就出现了。
不管发生什么,消息的沟通上总有偏差。
即便二皇子明知现在定军山上的伏笔已经揭开,但会怎么发展,进展到了那一步,心里却是一点数都没有。
见着二皇子这幅模样,那下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才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下人来报。
“太子相邀,请二皇子殿下到东宫一叙!”
听到下人带来的这个消息,二皇子脸色一紧。
那下人脸色变了变:“殿下?”
片刻后,二皇子不怒反笑:“不曾想……败笔之处居然在太子身上!”
“既然如此,那便去见见吧!”
二皇子随之起身,下人随行。
而沧州边境,定军山附近。
随着范闲的话,刘老鬼脸色瞬变,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动手时,定军山方向却突然传来厮杀声。
听到这动静,刘老鬼下意识回头。
而范闲等人身后,正南方,厮杀声也随之响起。
定军山刚好横在北上沧州的道路附近,北侧是沧州界,南方则是沙州方向。
范闲等人走陆路一路北上,途经此处,刚好被拦了下来。
白马义从便在沙州方向,所以南侧会有动静,刘老鬼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出现变故的却是北侧。
定军山以北就是沧州,以他对沧州的了解,那边根本不会有任何势力能威胁到他们,但现在……眼下这情况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不只刘老鬼,范闲心中也升起些许疑惑。
按照最开始他的安排,白马义从会紧随其后赶来,而沧州方向又发生了什么?
“大人?”
叶仁本就是军伍中人,对于军阵的理解程度是范闲几人中最多的一个。
范闲闻声回头:“这是什么情况?”
“沧州方向,有军伍发动了冲杀。”
叶仁握紧长戟,如临大敌:“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是……边军!”
沙州方向,白马义从早已换上了重甲。
千余重骑浩浩荡荡冲来,好似一股钢铁洪流。
二皇子放在定军山的这支重骑本就只有两千余,为了对范闲形成包围圈,又特地分成两股。
放在范闲等人身后的,便是其中一部分。
这支青甲军与白马义从相互冲杀,定然场面非同一般,但现在,他们为了对范闲合围,一直都保持驻扎的状态。
此时面对换装成重骑的白马义从,不过是一次冲击便当场溃不成军。
就像是两颗炮弹,同样的威力,但静置的炮弹却经不住出膛炮弹的撞击。
白马义从中,赵将军首当其冲,冲破了防线后直接领着数百亲卫涌了过来。
剩下的人则四下追杀那些失去战斗力的青甲军。
这便是战争,失败者只有一个下场。
对此,范闲没有理由阻止,也不想阻止。
杀人者人恒杀之,很简单的道理。
“大人!”
临到了跟前,赵将军一手牵着缰绳微微颔首行礼。
范闲点头示意,目光转到赵将军身侧一骑:“多谢!”
一身白衫的言冰云仍旧是那副冷淡模样,面对范闲的道谢,丝毫不为所动。
范闲早就习惯了言冰云的态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