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不得大人从容不迫,原来早有准备。”
“白马义从,真是好响亮的名字。”
“大人,不知这军伍中可有领军将领,如若没有,在下……愿往。”
向来少言寡语的叶仁难得开口,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不怎么会拍马屁,几句下来,竟是急出了一头汗。
叨咕了几句后,叶仁最终还是道出了心中想法。
看着臊红了脸的叶仁,范闲差点笑出声来。
不曾想,这位性子毛躁,长相粗犷的叶家子弟,还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不过这也难怪,叶仁本就是军伍中人,最能看出这千余白马义从的厉害之处,再加上自从离开了战场后,他已经许久不曾带兵,这会儿少不得心痒难耐。
这种情况,就像是范思辙见了银子便走不动是一个道理。
“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范闲忍着笑,安慰道:“待到日后,白马义从里终究会有你的一匹良驹。”
叶仁闷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旁边,王启年从窗外收回头,脸色苍白:“大人,既然有白马义从护佑,咱们为何不直接走陆路啊……”
言毕,王启年又把头探了出去:“呕……”
旁边李承平神色淡然,看向王启年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
做个船都吐成这个样子?
没出息!
范闲随意看了眼李承平,继而解释道:“我原本计划的就是走水路下江南,至于白马义从,不过是一个幌子。”
京都城南十五里外,随着白马义从到场,长公主的安排自然成了无用功。
让高达给监察院送去了消息后,范闲便领着王启年海棠朵朵李承平等人在湖边上船,朝着江南方向赶去。
至于那些白马义从,等到监察院的人到场后,会护送着三辆空车走陆路前往江南。
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
最重要的是,水路足够快,走陆路至少要七日光景才能到江南,水路不需三日便可进入江南境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走水路无法直接抵达江南的核心地区苏州,而是会经由颍州再转道江南。
这也是王启年疑惑的另外一点。
颍州地处大江之北,群山环绕,东临江南诸城,往西则是庆国京都,占足了地势,可今年的颍州,不管是民生还是商业,都实在算不得景气。
去年秋季,颍州的天就像是漏了似得,足足连着下了半个月的暴雨,本该收成的季节,稻谷粮食全被冲到了水里。
再加上大江决堤,冲倒的房屋无数,百姓们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人没了家,就像是没了支柱,只是活着就已经很困难了,哪里还有心思做其他。
不过颍州自古民风彪悍,安生种地没了念头,剩下的就抄起刀棒做起了山贼劫匪的营生。
因为临近大江大山,颍州山贼极难肃清。
遇到过往的商船,便大肆劫掠,遇到官府围剿,当即四下做鸟兽散,往山林里一钻,等到风头过了再出来。
如此往复,颍州府也没一点法子。
有好好的陆路不走,偏要挑着山贼横行的颍州城过道,王启年实在有些无法理解自家大人的古怪想法。
只不过,现在王启年并没有心情问清楚缘由,一手撑着船舷,恨不得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范闲看着王启年可怜,挑了两个自制的药丸喂他吃了下去。
这东西还是他在澹州的时候就做的,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没想到第一个试药的居然是王启年。
让虎卫搀着王启年去船舱休息,范闲这才上了甲板。
他们早上出的门,时至现在,才过了半晌光景。
不出所料的话,等到傍晚时分,便可入颍州城。
“你到底想做什么?”
海棠朵朵跟着范闲上了甲板。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江风,海棠朵朵忍不住扭头瞥了范闲一眼:“若想要走水路,有更快的路子可走,故意颍州绕上一圈,是有什么安排?”
“不愧是圣女大人,就是聪明。”
范闲乐呵呵称赞了一声,或是诚意不足的缘故,只换来了海棠朵朵一个白眼。
没有继续开玩笑,范闲看着两岸山景,语气平淡道:“先到颍州接个人办件事,然后再去苏州。”
下江南之前,范闲曾到监察院去了一趟。
在外人看来,范闲只是与陈萍萍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但没人知道,范闲离开后没多久,便被监察院的人追了上来,还拿到了一封亲笔信。
送信的人是影子,写信的人,自然是那位监察院院长。
暗夜之王,陈萍萍!
每每想起陈萍萍这个外号,范闲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亏得这个时代没有中二病这个说法,不然可止小儿夜啼的陈院长怕是要被笑话死。
“你可知道,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