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范闲的院子里。
叶仁以及五个虎卫如临大敌,最先意识到有人的王启年早早的跑到范闲身后。
“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随着这声音,那人自树梢上翩然而落,身法灵动。
借着烛光,范闲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孔。
“得了,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看到对方的,范闲摆了摆手,示意叶仁等人不必紧张。
来人,不是海棠朵朵又是何人?
不知为何,今日的海棠朵朵竟罕见的穿了一身夜行衣,或是因为常年练武,海棠朵朵身形显得格外窈窕,再配上那被玉簪简单挽起的长发,和往日的打扮大相庭径,难怪王启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随着海棠朵朵到了近前,范闲这才发现,她这身打扮干练中透着几分英气,可婴儿肥的脸庞上又有慵懒之意。
两相矛盾的感觉出现在同一人的身上,竟丝毫没有给人突兀感。
挥手让叶仁等人放松警惕,范闲笑着上前道:“圣女大人,许久不见,今日怎的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说着,范闲上下扫了一眼:“而且还这么一副打扮。”
面对范闲的询问,海棠朵朵却没有急着回答。
范闲当即让叶仁等人先去院子外守着,至于王启年,不等范闲开口,他便非常识趣的主动告辞。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两人,海棠朵朵这才开口:“南庆北齐两国边境对峙,战火一触即发,我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甩给范闲一个白眼,海棠朵朵很是自觉的占了一把躺椅。
“小皇帝让我问问你,生意还做不做了?”
“做,当然做。”
范闲顺势坐到另一把躺椅上。
给海棠朵朵倒了杯茶,范闲笑问道:“不过,你这次不会就只带了这么一句话吧?”
闻言,海棠朵朵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
忽略了海棠朵朵的白眼,范闲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
字体娟秀,信封开口第一句便是:“公子亲启。”
司理理的信。
一封信有数页之多,范闲足足看了半柱香。
瞅着范闲这幅模样,海棠朵朵突然觉得有些不爽:“别忘了,你是已经成亲的人,而且如今理理已经是小皇帝的贵妃。”
“所以,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
舒了口气,范闲将信叠好:“我只是为理理姑娘有了归宿而开心。”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计较太多,范闲旋即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一直都很想问问,在圣女大人心中,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闻言,海棠朵朵一脸鄙视:“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下那种药,自己什么形象,心里不清楚吗?”
听闻海棠朵朵提起这一茬,范闲干笑了两声,没接着说下去。
看海棠朵朵的意思,这件事,她怕是能记一辈子。
闲聊了几句,范闲突然压低了声音:“两国战事,非打不可?”
见范闲正色开口,海棠朵朵也收敛了情绪。
“这不是我们说的算,是你们南庆皇帝不肯善罢甘休。”
范闲微微挑眉:“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们北齐上下一心,试图一雪前耻?”
“这种说法,你也相信?”
海棠朵朵收回目光,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之意:“虽不知为何,但你们庆国多年来一直都想攻陷北齐。”
听到海棠朵朵这话,范闲突然想起春闱舞弊案的事情。
北齐勾结翰林大学士赵奇,在春闱上徇私舞弊,意图在南庆朝堂上安插敌国奸细。
赵奇明面上是林若甫的人,而赵奇徇私舞弊的证据是陈萍萍给出的。
仔细想想,这一幕,与早些时候林珙的案子何其相似?
只不过不同的是,关于林珙的死,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
而春闱舞弊案,他只是参与者。
最开始,范闲觉得庆帝想要借他的手肃清整个庆国朝堂,现在看来,这其中大有深意。
见范闲不吭声,海棠朵朵不由得看了过来:“怎么?无话可说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也是因为海棠朵朵的提醒,范闲随之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庆帝为何如此孜孜不倦的想要攻陷北齐?
身为一国掌权者,他应该最清楚国战的坏处。
劳民伤财,伤亡无数。
若想统一天下,以庆国的国力,上次国战便有机会达成这个理想。
但庆帝并没有动手。
念头至此,范闲眯了眯眼,沉声道:“你还记不记得肖恩?”
闻言,海棠朵朵怔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她与范闲第一次见面,便是因为肖恩。
“上次国战后,两国谈判的结果是,以肖恩和司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