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这个不公的时代。
不管是滕梓荆还是林珙,都不过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而已。
在北齐养伤的那些时日、回南庆的路上,范闲几乎日日都在想这些事情。
直至澹州时,二皇子豢养多年的私兵和燕小乙率领的边境军被黑骑吞下,几千条人命在一夜间烟消云散。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直到那个时候,范闲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老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改变时代。
人生而平等,为何不能为自己而活?
人命弥足珍贵,为什么因为上位者的几句话就要去死?
见范闲眉头紧皱沉思不语,已经落座的太子淡笑道:“怎么?怕我设兵伏击你?”
范闲回过神来,笑了笑:“你敢吗?”
“自然是不敢的。”
二皇子笑着摇摇头,亲自给范闲沏茶:“历年春闱,一般持续三天时间,主考官负责考场上的秩序以及考后的批阅。”
“正常来说,这些事情都会有同考官操劳,你只需要在下人递上来的考卷批上等级名次即可。”
“这些事到时也会有专人给你提醒,到时候你按着安排来就好。”
说着,二皇子抬头看了范闲一眼。
范闲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笑容,并未言语。
见状,二皇子又随之笑道:“不必担心,交由你批阅的学子都是有资格成为贡士的人,所以,不必于心难安。”
范闲抄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笑道:“这么说来,同考官里也有你安排的人?”
“有。”
二皇子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回答的十分果断。
闻言,范闲又笑道:“这么说来,剩下的那些人就都是太子的人了?”
二皇子笑而不语,只是低头饮茶。
微风习习,亭侧风景极佳,范闲捶了捶后颈,淡然道:“还真是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