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
这一忙,便足足两个时辰光景。
直到有宫人进门跟侯公公低声说了两句,侯公公这才打断了庆帝的办公。
“陛下,刚刚……”
听完这消息,庆帝这才随手将朱笔放下,目光随之落到了范建的身上。
“说吧,什么事。”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两人的交流向来十分直接了当。
庆国朝堂上,除了范建,没有任何人能拥有这种待遇。
“启奏陛下,如今已经开春,天气转暖,闲儿的身体修养的也差不多了,我想让他早些去苏州接手内库事宜。”
这就是范建此行的目的,和范闲早些时候对范思辙和范若若两人做的一样,让他离开京都。
闻言,庆帝脸色不变,缓缓道:“春闱之后,朕自然会放他下江南,这一点,不用你操心。”
“可是……”
范建刷的起身,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陛下让他找主考官,他如今已经将孟旬孟老先生请来,为何还不放他走?”
“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庆帝挑眉看向范建,眼眸中多出几分冷意。
如果换作旁人,听到庆帝这话,怕是早就被吓得下跪求饶了,但范建的反应却平淡至极,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我只是想说,范闲如今留在京都,已经毫无意义。”
顿了顿,范建紧接着又补上一句:“秋祭前,闲儿整日醉生梦死,原因为何,陛下应当知道,祭庙时,他浑身经脉尽断,险死还生,为了什么,陛下也知道。”
“成亲当天,仍有刺客露面,一剑下去,又让闲儿卧床许久。”
说到这里,范建脸色透着几分坚定。
今日的他,不是以臣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是一个父亲,不想让孩子再次遭遇危险的父亲。
“南湖湖畔,监察院街外,元宵节虎踞街……”
范建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道:“敢问陛下,你是想要让他彻底死在京都吗?”
面对范建的质问,庆帝大怒,眉眼中满是杀意:“范建,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