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搞定那个男人女人困难多了。
尤其这难搞的人,还在那里十分过分的提着要求,“离开之前,我要去个地方。”
葛藤按耐下自己快要暴走的脾气,努力让自己戴上那张绝世好情人的面具,“外面现在很是危险,你这样出去恐怕……”
可对方却丝毫不给他半点面子,只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就轻飘飘的落进夜色。
葛藤气极一脚踹向身侧书桌,说好了听我的哪!
……
聂青桑守着药炉,不怎么大的宫殿里,歪七扭八的站满了人。
这些医学泰斗扁鹊华佗全部来东陵,昭国,太医啊圣手什么的虽然多,可是病号却只有两个。
一个是被纱布缠的像是断成两节的缚墨,另一个是同样被纱布缠成好几节的百里泷,区别只在于前者出自太医之手,后者出自聂青桑大作。
缚墨伤情危极,若不是正好老不尊在此,估计已经可以丧钟长鸣,满街挂白,其精湛医术惹得这群太医小迷弟一样,“啊~还可以这样~好腻害~”
眼看某个七老八十的太医,见到老不尊,哪怕不良于形都要激动上前,聂青桑简直头痛。
完全不知道这群太医来做什么的好不好。
另一边被裹成粽子的百里泷,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他能听到远处太医喧嚣,能听见炉火燃烧,甚至能听到聂青桑每一次闪动火苗的呼啸。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到也算得上岁月静好。
可是……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少军师说的那句“羊肠巷”那句“私生子”还有那句“王爷”。
那一刻他突然知道聂青桑是他的皇叔。
那一刻的震惊直到此时都无比记忆深刻。
所以背负骂名的战神木双青是他。
被人忽略养在羊肠巷自生自灭的榆钱儿是他。
那为了昭国安危,心甘情愿废了自己最为傲然武艺的也是他。
百里泷想不出,聂青桑是如何穿上那沉重非常的朱玄衣,守卫着骂他“叛徒”的百姓,扶持着毁他名誉的“朝堂”,甚至还辅佐着“仇人”的孩子。
成为那个冷漠封存的心肠,以雷霆手段让人骇然的昭国国师。
他甚至都没有为自己正名,只流着皇室的血,却心甘情愿的去当一个辅臣。
试问这样沉重的过往,又让他怎么笑起。
义父……
百里泷心痛如绞,那曾被他暗暗嘲笑讽刺的冷漠,不过是他给自己竖起的围墙,其实又有什么围墙存在,若是有,那时的他就不会在握着剑刺下时停顿。
“义父……”
百里泷眼眶泛红,他心上的神袛,在他冒犯神灵之后,却依旧没有将他打落地狱,反而是自己逃了。
“怎么了?”
百里泷一睁眼,就看到聂青桑心忧的看着他,“可是那里痛?”
百里泷指指心口,疼,疼的他简直快要死掉了。
可是被纱布紧紧限制了他的胳膊,举起来的胳膊像只短腿哈巴狗作揖讨糖。
聂青桑差点没笑出声来,“应该是给你涂了的药起了作用,是不是有点痒,我以前受伤涂这个总是想狠狠抓挠一顿。”
聂青桑按下百里泷不安分的胳膊,“你别乱动,小心扯开伤口。”
他嘴上埋怨,手却已经伸过去,给百里泷小心的抓挠。
这世界上真的有人是这样的,你满心的疑虑不解难过,在他这里都能被温柔以待。
那落在身上的手,就想是传说中能抚平所有心绪的仙法,让他只想拥有此刻。
“义父,我们不回昭国了好不好。”百里泷认真道,“我们以后可以在别的地方定居,义父喜欢哪里我们就住哪里。”
聂青桑只当百里泷小孩子撒娇,“你国君不做了?”
百里泷抿嘴,“不想。”他说,“做国君没什么意思,我想和义父浪迹天涯。”他默默补充道,“去义父喜欢的地方,吃义父喜欢的东西,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聂青桑狐疑的摸了摸百里泷的额头,又紧接着试了试自己的,“不热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百里泷“……”
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而那里聂青桑已经在怀疑他是不是之前争斗时伤了脑子,“老不尊你过来看看,我家辉夜好像坏掉了。”
天下施闻言死眉耷拉眼的不耐烦的看了这边一眼,“伤了脑子胡言乱语”的百里泷迅速躺平,乖宝宝一样眨着大眼睛,“义父我就随便说着玩的,想我堂堂昭国国君,岂能将天下安危放任,怎么能让我昭国百姓陷入战乱。”
百里泷豪情万丈,“义父放心我一定会成为绝世明君,名留史册,我昭国必将在我的带领下蒸蒸日上,辉煌繁盛。”
聂青桑欣慰的点点头,好觉悟,不愧是我家狗崽子。
见聂青桑被安抚住,百里泷再次讨巧卖乖,“义父,还有点痒,你